周一,雪停了。
秦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睡的,但也没问。
方周在她面前做了两组仰卧起坐和俯卧撑,像个幼稚的傻小子。
然后死活逼着她把羊毛毡的鞋垫塞进靴子里,不然不让她出门,傻小子变成老父亲。
阳光照在厚厚的积雪上,更加的刺眼。
一步一个脚印,方周在前,扛着一把铁锹。
秦音一走一蹦跶,跟在后面。
“这么冷的冬天,单身狗可能会变成旺旺碎碎冰吧。”
“什么是旺旺碎碎冰?”
“一种含着吃舔着吃掰着吃都行的冰棒。”
“那什么是单身狗?”
“我就是。”
反应了一下,秦音听懂了,像个老母亲一样再次嘱咐他不可以早恋。
“至少高考前不行。”
“高考后就行?”
秦音叹了口气,哈气从一小团渐渐散开,变成一块面纱。
“我可以不管你,但可以揍你。”
雪停为令的时候到了。
进学校后没有直接上课,除了高三的学生,所有人自备工具,出校扫雪。
五中人多,包揽了近三公里的路面。
高二三班的分段距离学校不远,秦音裹着围巾羽绒服,戴上了小口罩,领着五十五个马仔参加了自己带班后的第一次集体活动。
走到校门口,方周突然想起来什么,忙上前两步追上班级扛把子,请了个假便飞快往回跑,直奔锅炉房方向。
果然,一老一小两道身影正在用棍子清理大棚上的积雪。
积雪很厚,压弯了大棚上的塑料布。
方周快跑两步,上前笑道:“校长,宁楚然同学,需要帮忙吗?”
祖孙俩同时回头,尽皆愕然。
宁校长冲他慈祥地笑了笑,宁楚然则卡巴卡巴眼睛,“早…早…早”了半天。
方周:“早上好。”
宁楚然:“嗯。”
这时,大棚上的积雪豆腐似的滑下来,全部砸在小丫头的头上。
一身咖啡色的羽绒服顿时加了奶盖。
“哎…哎哎…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