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残忍。
418
不能再写了,一个字也不能!
不能告诉别人。
419
后半夜。
我们并排躺在床上,就像两只沉入海底多年的大船,就像两滴混浊的眼泪,就像两具残破不堪的尸体,就像两个并列的、毫无意义的谎言。
420
写吧!还是写,写吧,写吧,写呀写,我狠狠地写,我温柔地写,我神志不清地写,我倔强地写――我要写得你美丽异常,写得你真挚迷人,写得你惊奇不已,写得你无处藏身!
亲爱的。
心爱的。
421
很多打来的电话之后,陶兰于次日上午离去。
422
空白的记忆。
一片空白。
对了,电话。
电话。
423
我们通电话,她打给我,我无法打给她,她哥哥接电话,要么就是她父亲、或母亲,或她家的阿姨,或她的男朋友――我想我是在电话里知道她有一个男朋友的,他守护着她,不让我接近她,他的声音酷似老头,但人很年轻,比我小一岁,就是前面提到的在迪厅与她在一起的那位男子,他对我很好,有问必答,有关陶兰,他毫无保留。
很多事情我都是通过电话弄清的,与陶兰的通话,与她哥哥,与她男友,与她父母。
他们给我打了很多电话,我给他们打过去更多。
但我们无法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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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是,她的精神有障碍,青春期精神分裂症。
第一个告诉我这件事的人是老冯,冯雪光,讨厌的名字。
425
买医书看,学习,找人,托人,四处想办法,无济于事,他们说,无济于事。
426
他们说,她再一次复发,也许因为与我相遇,他们没有怪我,当她要求给我打电话时,他们不许。
她还想见我,他们不许,说为她好。
也许是为她好。
肯定是为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