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一些时日,岳楼飞逐渐适应了永章安乐的生活,夜里浅灵陪他说过话,扶他睡下后,便回了自己的院子梳洗。
才从浴房出来,便有人从背后环抱住了自己。
浅灵叹气,转过身来对他道:“你这个人,一点也不听劝。”
姬殊白搂着她的腰不放,步步前进,浅灵被他控着,步步后退,直到被逼近了内间,贴在了墙柱上。
姬殊白低头吻她的唇,双手捧着,控住她的头脸,唇在她嘴上辗转。
他有脾气的时候,浅灵也遏不住,只能由着他,呼吸渐紧,舌头都被吮麻了,心啵啵乱跳的地方也被覆住,轻轻团摩着。
浅灵由着他亲完了,方揽着他的脖子,把他推远一些,问道:“生气了?”
姬殊白贴着她的掌心深深嗅了一口,把人按进自己怀里:
“我生我自己的气,见到你就好了。”
浅灵贴着他的胸膛,闷声问:“不是告诉你暂时少碰面吗?”
姬殊白道:“以我祖父和你爹爹的关系,不往来才叫人怀疑,刚刚姬家送了几篮子岭南的果子来,我是偷偷跟过来的。”
他不敢说自己其实怕她是真的介意了他,刻意远离自己,虽然听话安分了一天,但这一天里,白天神思不属,夜里辗转反侧,他实在是熬不住了,得亲眼来看看她,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介意自己了。
不问个清楚,他真的要疯掉。
浅灵被他推着坐到床边上,然后见他也挨坐下来,那双温暖的手把她搂紧,隔着寝衣,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腰肢。
“浅灵,有些事再逃避下去,我怕我这辈子都睡不着了。你瞧。”
他把她的小手握起来,在自己颌下擦了两下。
“胡茬都冒出来了。”
浅灵抚了两下,果然有微微刺手的胡茬,只是看着不明显,他的脸依然是白净的。
“你想说什么?”
“我想问你怪我吗?为你阿爹的事。”
他问得很认真,眼睛也紧紧盯着她,想要剥开她的心,看到她心底深处去。
很清朗一双眼,此时却深邃如渊,把浅灵的心魂都吸了进去,心神混乱着,叫她搪塞不了一点。
浅灵轻轻叹了一口,被他拥入怀中,下巴杵着他的肩头。
“如果怪你祖父去劝爹爹出山,就得怪圣上派你祖父去劝说爹爹,更得怪薛氏一党、阉党和其他文武官员兴风作浪,屡屡拿我爹做文章,还要怪洛重河背叛我的爹娘。如果要怪你,那就得连这些人的家人孩子全部一起怪上,我不爱怨天尤人,更分不出那么多心思去责怪。”
姬殊白静静听她说完,又问:“我知道了,你不怪我,但这里,还是会难受,是吗?”
他指着心口处。
浅灵有些沉默。她无法描述自己知道真相后,对他、对姬家产生的那一丝异样的别扭是什么,是以也胆小,只想逃避,见他的时候就会刻意忘记那点关系;不见他的时候,反而心中松泛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