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好多话想问,有好多事情想知道。
譬如说,穆札好吗?
妈咪呢?
那天爆炸范围那么“小”……应该……一定不会波及到她的。
她伤成这样,纱布捆得到处都是,要是让她那水做的妈咪看到肯定会水淹金山寺,流下一大缸的眼泪……
一直守在她身边的人彷佛看穿她脑里正在打转的意念。“你的体力还没恢复不要胡思乱想。”
“穆札……你没事……真好。”
“你顾自己就好了,不要担心我。”穆札将没有受伤的右手覆在她额头上,发觉温度并没有想象中的高,露出宽心的表情。
“你的胳臂?”
她一眼就看到他包着三角巾的左臂。
“小伤。”为了让她宽心他很逞强的晃了下,脸色不变,牙床却不自觉咬了咬。
“我应该也没缺腿断头吧,感觉上它们好象都还在。
“现在……什么时候了?我妈呢,她好吗?”
“你已经睡了两天,肚子饿了是不是?”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不小心忽略她语气中最急迫想知道的事。
遂莲白感觉到还摸着她额头的大手有一下子变轻。
“至于伯母,她也在内医院里。”
“我妈她也受伤了?严重吗?要不要紧?”她扯住穆札的袖子,这一来牵动伤口又痛得哀哀叫。
“你赶快把自己的伤养好,过两天就能看到她了。”
大家都没事,遂莲白吁出一口气,吊在心上的重量好象一下子卸掉了。
“请你帮我多看着她一下。”
穆札怔了下立刻回神。“我会派最优秀的人照料她,你放心。”
“我就知道你是好人。”
穆札脸皮抽动,他招手让护士过来替她打针。
透明的针筒将药液注射到点滴瓶里,遂莲白只看了一眼。
她怎会觉得穆札目光闪烁呢?
“那其它人呢?大叔……他们都好吗?”
“小老太婆,你操心的范围未免太大,一醒来就这么啰唆,你体力没有恢复,多睡一下吧。”
“嗯,好。”好象,好象才几句话工夫,她就真的累了,眼皮不听话的直往下盖,四肢也变得更沉。
穆札眼光深沉的看着她。
她在黑暗跟清醒的灰色地带中挣扎了下。“穆札?”
“嗯?”
“我应该称呼你穆札苏丹才对喔。”
“那不重要,你放心睡吧,好好的睡……”
她还想说些什么,由四肢百骸涌上来羽毛般的疲惫和浓浓睡意再度俘虏了她,她被卷回无意识的梦乡。
穆札看着她的睡颜许久,直到有人敲门进来。
“苏丹?”白袍人弯腰,十分恭敬。
“嘘,有话外面说。”
两个人影移师到病房门外。
“您也该好好休息才是。”御医提出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