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姣发现自己真是小瞧了她,想不到还没毕业,就是这等厉害角色。
也是,自己七岁登台,就毫不怯场。任何领域都有人中龙凤,看她口条顺,便知是有点本事的。
“我很期待你能成功,多一个人服侍大帅,为大帅分忧,是帅府女眷每个人的心愿。”柴姣一番话滴水不漏,让人抓不到什么错处。
王铮瑶想不到她没有警告和打压,只有节节败退。原本想好了,若是对方给自己下马威,她当如何,现在发现提前看得孙子兵法,完全用不上。
还是不肯在从前的胜利者面前,浅尝辄止,又开始耀武扬威:“只是方小姐,你在帅府住了太久,是不是该回自己家了。”
方幼萍再说不出一句话来,不是从前的牙尖嘴利没了,变得笨嘴拙舌,而是实在没力气。
她如同虚脱一般,将身体倚靠在椅背上,大口喘着粗气,仿佛活着就已需要足够用力了。
王铮瑶将那日在西餐厅受的奚落,今日都找回了场子,不待继续耀武扬威,柴姣便又睇了她一眼,道:
“谁知这雪茄是你在哪儿捡的,是不是老爷的还不一定,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这就是老爷的。”
“我家境贫寒,爹娘供我读书,已是举家之力。又哪有钱买雪茄?”王铮瑶提起自己的家世背景,倒是没有丝毫难为情,甚至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柴姣想说,就算不是她买的,也保不齐是她偷的。
但想到她以后会有成为六姨太的可能性,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便没肆意侮辱她人格。
待王铮瑶离开后,柴姣见惯了这场面,自然无需人来哄,自己就能想通。
只恐小丫头没经历过这些,头一遭遇见心里不好受,握着她的手安慰了一句:
“上次在戏园子,老爷还跟我说,舍不得你做妾,想给你明媒正娶呢。”
“风月正好,动感情的时候,什么不说?可谁又会当真?保不齐跟王小姐情真意切的时候,也说愿拱手江山讨她欢,只想博美人一笑呢。”方幼萍说一句话,便要喘好一阵。
估摸自己回不去了,又不愿意被人搀扶,像个废物一样。
形势比人强,不得不又低了头:“五夫人,可能得需要人将我抬回去了,我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想家了,想回家,哪怕被爹娘骂。
柴姣想说老爷跟女人讲甜言蜜语,和同自己表决心,那能一样吗?一个是为了哄人,一个是真情流露。
但看小丫头状态实在太差,还是将她身体放在第一位:“要么今晚就在心我住吧,别折腾了,吃了药就早点休息。”
“不了。若大帅今夜回来,留宿在你这,我在这当电灯胆,岂不是碍眼,不懂事了?”方幼萍挣扎着坐起来,疲乏总是先于疼痛而至。
“你也看见了,他有新欢了,还找上了门,我倒是想侍寝。四姨太不屑与我为伍,不如我们俩抱团取暖。”柴姣戏谑道。
方幼萍终不再推辞,可那一瞬间,便想到了放弃。
“五妈妈,我想出国做手术。”
她想健健康康的。
她想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