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承认,我已经跟蒋理承谈过了。的确如你所说,他再次拒绝了我。我并非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而是想跟你们做合作伙伴。而且你想想,邻匪打赢了,通知你们国家,对男人随意烧杀抢掠。对女人肆意强迫轮奸。”史蒂芬慢条斯理地抽着烟,游轮早早地开了。
烟雾缭绕间,给这个船舱平添了一份静谧,其实彼此间皆是心潮澎湃。
“但若是我掌实权,会让老人得到赡养,孩子可以上学,男人事业有成,女人拥有独立思想。从观念和人种上,彻底改变你们。不会让这些娇嫩温婉的东方小女人,成了我们的后花园和娼门子。”
“也许吧,现在的政体、国情、愚民政策,的确对统治者和百姓都非常不友好。但我们这么大的国家折腾得起,我叔父有能力,我们有耐心。也许进步的慢一些,但总会找到正确的道路。”方幼萍就算对叔父和百姓再失望、焦急,也没想过杀鸡取卵,让邻居来代为管理。
“也许你将先进的思想传进来是好的,也是对的,但不是这么个传法。你们过来统治,必然会水土不服。不仅你们水土不服,我的同胞也会水土不服。不是不信任你们,哪怕你真能一言九鼎,做到言行合一。但非我族人,其心必异。”
甚至让方幼萍更加反感,他不如说说他能得到的好处,而不是把她当成那些没文化、没见识、又目光短浅的百姓一样,来跟她搞愚民政策。
“我能得到的好处,不说你也知道。将这么辽阔的疆域,当成我的粮仓和工厂。多了很多劳动力,让下一代学习我们的文化和语言,殖民政策。你们得到了温和,我们得到了压倒性通知。”史蒂夫不用她问,便主动说了出来。
其实不说,她也知道。
但见她没有合作的意思,便在别处动心思了,对着柴姣道:“这才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蒋理承就算是块再硬的石头,也有他的软肋。你不是跟我说,当年你那前夫,就是为了她把你赶出去的吗?那现在软肋在我们手上了,别告诉我,你会对她怜香惜玉。”
毕竟他眼中的太太,可是个杀伐果断、狠厉的性子,还没将她对谁心慈手软过,除了她那个便宜儿子。
“有她在我们手上,那就再跟蒋理承谈一次,这回他同意也会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不可能的,达令。你要蒋理承撤出北疆,乃至整个华夏,迁居到你们国家居住,将他终身监禁,他怎么肯?”柴姣也懂丈夫的顾虑,那便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哪怕真用什么手段,让蒋理承答应做这个傀儡皇帝,背后由洋人掌权。他这个不好操控的,也难保不会多生事端、绝地翻盘。
“其实,就算不将他赶出去,允许他待在华夏,不让他故土难离。他也不会答应任人摆布的,更别说任洋人摆布。”
“你想多了,也猜错了。叔父昨天能将五妈妈赶走,今天就能将我扫地出门。他若是能为个女人,放弃江山和百姓,还能坐到这个位置上吗?”方幼萍因着惶恐和紧张,而心跳若擂鼓,表面上还在竭力保持镇定。
“不过脑子长在你自己身上,你愿意试就试,不怕白费力气就行。只是我告诉你,一个人若是想死,有一万个法子。若叔父真愿意为了我,放弃江山社稷,不顾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心甘情愿被你软禁在海外。我立即自尽!他非但不会让你达成心愿,还会对你恨之入骨。往后别说你想掌控他,想跟他平等贸易,都难了。”
什么粮仓,什么工厂,他也很清楚。
而华国的颓败和贫困只是一时的,他的地大物博、幅员辽阔,早晚会成为全球最有实力、最具购买力的市场。早晚没了热战,光是经济战,就能要其他国家半条命。
史蒂芬一根烟燃尽了,没有反驳,因没质疑她的话。因蒋理承若真能为着一个女人,心甘情愿去受监禁。那这个女人若是死了,为了给她报仇,不顾国家交易和利益,跟自己死磕到底,也是很有可能的。
史蒂夫将目光调转到柴姣身上,主动牵过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手背:
“好姑娘,今日有个高级军官过来,我与他政见不同,但我想,人的思想不是根深蒂固的。你或许可以帮我搞定他,不需要他认同我,跟我一个阵营,只要跟我冰释前嫌,别对我充满敌意就行。”
柴姣死死地咬住下唇,屈辱的神情退了个干净,倒是也没有欲拒还迎,只剩麻木地点了头:“好,老爷,我会帮你把这事做成。”
这也是她能留在他身边的筹码,就是用这一次次成功换的。
哪怕有一次失败,兴许她现在就得卷铺盖走人了。甚至因为她知道他太多秘密、龌龊的龃龉,而不得善终。
一旦没用,他就会清理门户。
“哦对了,既然这个小美人拒不合作,你晚上出席宴会,可以带着她同去。”史蒂夫说完,那双天生的蓝眼睛,更显深邃,仿佛深不见底。
又将话拉了回来:“若你觉着带她是累赘,不带她,留下来也行。就留在我们的船舱当中吧。正好,今晚我不忙,没什么事,闲了下来。”
史蒂夫这话说的露骨,任谁都能听清楚。
从前他不安分,男人的劣根性露出来,对哪个貌美女郎感兴趣时,柴姣就帮他猎艳过几次。
只是这回的目标,是方幼萍。
“将军,夫人,我一个寄人篱下的蝼蚁,怎么敢奢求与您二位贵人同吃同住。我自请去下等舱,跟厨娘一块制作黄油面包,跟清洁工一块打扫,跟工人一块烧煤,去做工。即便辛劳,我也会始终感激您二位的搭救之恩。”
“那你还真是特别,你明知道只要张开双腿,我就能给你优渥的生活。但你似乎真把女性独立自由,深入到骨子里,贯彻到行动上。怎么?伺候男人,比做苦力还难?”史蒂夫略略思忖,方想了起来,差点忘了华国人有贞洁牌坊这回事。
可精虫上脑后,很想随心所欲:“我若说,我不许你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