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妈妈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方幼萍偏过头去,看向不知名的一处,眼前有模糊的幻影。
“那她是你安排的吗?”
“是不是我安排的,你……不知道吗?”柴姣顿了一下,接着说:
“不是我安排的。”
“我……我怎么会知道。”方幼萍咬着下唇,也不知自己在恐慌什么,可已心跳如鼓。
很想直接摊牌了,她不怕世人的口诛笔伐,只怕永远失去爹爹。
她不敢赌。
一时情欲,换来延绵的深渊。
她年轻气盛,这次却不肯赌。
“好。那我预备先跟副官对一对口供,既不是我安排的,也不是他安排的,那这个人到底是谁,怎么溜进去的呢?”柴姣口吻淡淡,仿佛真同她拉家常一般。
“你是少奶奶,是正妻,往后注定要当家的。提早历练历练,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也不是什么坏事。”
“你是妾氏,不是也在掌家?”方幼萍倒是没有指着和尚骂秃驴的乐趣,纯粹是不在乎任何人的感受,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可那忐忑压不住:“若是知道了那女子,当如何处置?”
“还能怎么惩治?帅府铜墙铁壁,她都翻的进来,是个有本事的。”柴姣对于她的讥讽,并不放在心上,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只是帅府卫兵巡逻不及时,副官监管不力,我当家失职,不等大帅降罪,我们都要先自裁了。”
“是啊,所以你们能者多劳。”方幼萍随口附和了一句。
“至于那女子……就要等大帅定夺了。”柴姣终于卸下面具,不再跟她打哑迷。
“你希望大帅知道吗?”
方幼萍终于坐不住了,霍然起身。
先在原地踱了两步,随后摸着扶手,又缓缓坐了回去,浑身上下,抖如筛糠。
柴姣一鼓作气,又逼问了一句:“昨夜,有人看见,你亲了帅爷。”
方幼萍想说一句自己喝醉了,小丫鬟早早将她那晚特意留下来的帕子,送到她面前。
哑口无言过后,未置可否:“你想怎样?”
“如今,不是我想怎样,而是你想怎样。你连这等事都敢做,想必也没什么怕的。”柴姣语气平稳道。
脸上没有愤怒,没有蔑视,没有嫉妒,没有担忧……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你特意留下这帕子,就是为了让大帅知道,那人是你。所以,你自己告诉他,还是不告诉他?”
“我……我不敢冒犯爹爹,我是真心喜欢他,我……”方幼萍并不发达的泪腺,此刻却有泪涌的冲动。
“你为难我也是无济于事,我并不能威胁到你。”
“但你也帮不到我。你莫不如拿你的家世威胁我,我无根无萍,兴许会怕。”柴姣看着她这张稚嫩的小脸,同为女人,突然心生怜悯。
到底是年龄小,一开口就将情爱挂在嘴上,而不像大人那样,只谈利益和得失。
“这事,老爷一定要知道。还是你希望,我来帮你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