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理承回了北地,方幼萍如约在周末时,同刘议泽一块去看了话剧。
再度踏进戏园子,一阵脊背发凉。
陈年旧事扑面而来,闭上眼,还能想起上回在戏园子中枪,险些命丧黄泉之事。
她是怕死的,甚至贪生怕死的要命。想必这辈子,也就只能勇敢那一次。
刘议泽看出了她脸色不对,暖心大哥哥附体,对这个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小妹妹,展开了她并不需要的关心:
“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方幼萍对这点廉价的体贴,既不需要,也不在意:“没事。”
漫说是他,即便更有姿色、情商更高、更懂得对女孩子投其所好的,也不会让她有半分心动。
倒是刘议泽,好几天过去了,还沉浸在平生第一次见到位高权重的大人物的喜悦里。
开口时,想竭力表现出云淡风轻,可还是掩饰不住少年心气:
“那位,自称是你未婚夫的,真是北疆大帅蒋理承吗?”
“是。”方幼萍答,目光却落在三尺红台上。
刘议泽关注北疆的新闻不多,否则不会只知道蒋理承,不知道方家。
北疆首富是方家,只是没将方幼萍和方家联系在一起。
“我没想到他是一方霸主,北地的土皇帝,我还以为他是哪个拍电影的电影演员。不过想想,有些气质是要靠兵权和阅历堆的。不是光靠一个人演技精湛,就能装出来的。乞丐穿上皇帝的新衣,也不是皇帝。”刘议泽说完,眼睛在戏台,余光却仔细捕捉她神态的变化。
直到看见一汪池水,平静无波的海平面,不知底下是不是暗潮涌动。
“可他的年龄是不是能做你父亲了?那他说的,你是他未来的太太,真的假的?”
“可能是真,可能是假。他姨太太那么多,就算多我一个,又能如何?”方幼萍无所谓道,甚至不介意跟他说的更透彻三分:
“也许他想对我强取豪夺吧,但那也得看我心情。风月正好,我愿意配合他几天。若不好,就玉碎瓦全。”
她是注定不会被贞洁牌坊束缚的,在她眼里,男女床笫之欢这点事,技术差的那个人占便宜。
“再者说,老夫少妻有什么稀奇的。我不觉得你是这样没见过世面的人,何况他看起来也没多老。我不是你眼中纯白无暇的栀子花,像其他女学生一样。”
“那你是什么花?”刘议泽怔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