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一震,挣扎道:“你放开我再说!”
“我喜欢这么听你说。”
“你不放我不说了!”
“那就别说,嘴巴还可以用来做点别的……”大灰狼眼中亮起熟悉的暗火。
“我、我说。”很没骨气地马上屈服。
云歌想自己好歹一个穿越人,脑子里比眼前这些古人多了千年文化见识,为什么老是被吃得死死,每想一次就自我鄙视一次,郁闷到极点。
咸县城中繁华非常,附近山清水秀,云歌越看越喜欢,暗自盘算逃跑以后躲一阵风头,就回来附近安家。
不能逃(7)
一路上赵见慎大部分时候就是个尽职的导游,这地方虽然他只来过一次,但是仗着见闻广博,很多传说逸事都如数家珍,对云歌更是细心体贴照顾有加,还好他带着面具减低了色相诱惑力,否则云歌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把持不住直接拜倒在帅哥裤下,放弃逃跑计划。不得不承认,只要赵见慎愿意,要任何一个女子为他倾心都不是难事。
想着今天过后,自己或许再也见不到这样的超级帅哥,云歌放开心怀尽情游乐,对赵见慎偶然的挑逗戏弄也不以为意了。
回到咸县已经是黄昏,云歌推说太累,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回房睡了,赵见慎等已经习惯了她的嗜睡,也不以为意。
云歌静静躺在床上,看着天色一点一点昏暗直至全黑,蹑手蹑脚起身换了一套窄袖轻便的深蓝色襦裙,推开房门顺着花间小径一路摸到庄子的后门。
门前一名布衣小厮递上来一个小包袱,轻道:“姑娘要的东西都在里面,马车在门外,现在上车正好能赶得及出城,罗总管吩咐小的提醒姑娘,不要忘记答应过的事情。”
云歌接过包袱,笑道:“谢谢,请罗总管放心好了。送我出城的人会带信回来。”
说完出门跳到车上,车夫挥鞭“驾”的一声,马车便冲出小巷走上大道往南城门去了。
云歌在车上打开包袱,里面果然有粗布男女装各一套,还有几张银票和一包碎银,合起来有三百多两,心想:看不出来赵见慎送的首饰还蛮值钱的嘛,可惜只敢把里头式样较为普通的拿给罗总管换钱,否则自己肯定一夜暴富,这辈子不用愁了。
当下拿起那一身粗布男装换上,将换下的衣服小心叠好放到包袱里,银票碎银取出来贴身收藏。
马车出了南城门,车夫低声问道:“姑娘要去哪里?”
“去兰江码头。”云歌回道,时间紧迫,走水路是最为快捷的,她前两天偶然听人说起兰江码头每晚都有很多货船往下游的沐县运送各式货物,当下便决定用货船做逃跑工具。
运气好的话,明早赵见慎才会发现她跑了,即使沈家商号势力再大,要沿江寻找自己的踪迹也会非常麻烦耗时,自己成功逃跑的概率会高得多。
她是毫不怀疑赵见慎发现她逃跑了,一定会发起追捕行动的,就为这她记得的那些暗账,赵见慎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马车走了一个多时辰,隐约看到前方水光点点,人声吆喝阵阵传来。马车再走了一段,停在渡口旁。
云歌提着包袱戴上帽子,将帽檐拉得低过眉头,挡去半张脸,这才跳下马车,对车夫道:“大叔你是沈家的人吗?”
车夫迟疑一下,点点头。
云歌道:“麻烦大叔替我找一家稳妥的货船,就说我是你的侄儿,听说母亲生病,急着回沐县探望。让他们方便一下带我上路,我可以另外给一点船钱。”
车夫似乎对码头的情况颇为熟悉,三两下就找到一条大货船,愿意带上云歌。
看云歌要上船离开,车夫忽然抓住她的袖子,问道:“罗总管交代的事情……”
云歌看见身边人来人往,估计对方不敢做什么,于是放心地低声回道:“我已经烧了,让罗总管放心吧。”
再不管车夫惊疑不定的神情,转身飞快跑上船板。
货船船工利落地收起踏板,解开套索,起锚开航。
云歌知道现在天黑看不出来什么,只要不开口,不会有人发现自己的女子身份,于是小心地提着包袱在船尾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下,熬到天亮就找个地方上岸。
一个人坐在船尾的角落,看着码头的轮廓逐渐模糊,四周剩下朦胧的水光。
前途未卜……虽然心里有了大致的计划,但是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心里不可避免涌起浓重的孤寂与恐惧。
偷偷向自己做个鬼脸:云歌……嗯,不该再叫云歌了,应该叫谢璇玑,快一年没用从前的名字了,念起来陌生又熟悉。谢璇玑啊谢璇玑,要振作一点,面包会有的,爱情也会有的,好日子很快也会有的。
璇玑在船上时醒时睡熬了一夜,清晨时分,船靠在临近紫县的一个码头,璇玑不敢开口,就着半明半暗的晨光,指手画脚向船主比了半天,说自己要在这里上岸,船主看她瘦瘦小小,还是个哑巴,船钱也不要她的了,就让她下船离开。
璇玑下了船,踏上紫县地界,开始了新一段逃亡旅程。
而同一时间,咸县沈家庄子正陷入巨大恐慌之中。
不能逃(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