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一连数个时辰,林旭直接是累的瘫软在了椅子上,已经是虚脱了,动都动不了一点,他从来没感受到过这种无力感,远比万步长阶那一下都来的痛苦,就像是直接撕开了一道自己本未愈合的伤口,然后拿着刀与镊子将伤口处的皮肤、肌肉、经脉、血管、骨头,一点点完整的分离切除,然后还要去复述它的构成,作用,自己将他分离切除后会造成什么后果并感受这个后果,在以此来应正之前所复述的效果,并不断的循环往复,且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招不甚,满盘接输。
虚影也是在第一时间检查了林旭道基和神魂状态,在确定道基没什么问题后,神魂没有进一步受损后,方才是松了一口气,叹道,“天才口中的一点还真是超出了我的理解,真是让人害怕,还好你也足够聪明,又已经有了一些基础打底,才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大问题。”
林旭虽然已经累的在喘粗气了,疼痛的余威也尚还没有散去,但他仍是对虚影的这句话有一丝的好奇,不免是强行提起精神来问到,“你,一名仙人,叹自己资质不如一名修士,是不是有点,太谦虚过头了?”
“哈,怎么会呢?”虚影哈哈一笑,似是叹了口气,继续说到,“你知道么,左公权少时问他师父阖闾阎炼丹的问题,把阖闾阎惊了一跳,问他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毫无基础的人是从哪知道的外丹道,你知道左公权怎么回答的么?吾观万物依规而行,如矩而聚,如依其规,尊其矩,以一为领,以显药性,以余为辅,以固其本,君臣相佐,阴阳互济,促而成形,吾思之应为丹矣,并演示了一遍。
阖闾阎不懂这些,便带着左公权去问了现以故的外丹道大家,陈问麟,陈问麟听完后沉默了良久,问左公权想这些用了多久,左公权回他一个下午,陈问麟又是沉默了良久,告诉阖闾阎,左公权的这段话,几乎接近外丹道的总纲,且他炼出来的那枚丹虽然原始但十分的纯粹,几乎无杂质存在,并说出了一句流传很广的话,也许我毕生努力,可以为未来的你,节省一个下午的思考时间。
左公权这种天资,又岂是我能相提并论的。”
林旭一瞬间就是理解到了左公权的逆天天资,无中生有,几近完美,还有,一位修士的寿命,该有多长?还是位外丹道大家,左公权竟是能让他在自己最为自傲的外丹道上感叹自己毕生努力,不过可以为他节省一个下午的思考时间,也不由是感叹到,“也许对他来说,让我刚痛苦了数个时辰的东西,对他来说,真只是小感悟而已。”
虚影见林旭这么感叹,本想吐槽一句,两天认完了几乎所有的常见丹材,数个时辰理清左公权的感悟,你也是离了大谱,但还是没说出口,还是让他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天材的好,毕竟,就他现在虽然看着很正常,但仔细想一下,就已经就很抽象,再抽象下去,怕是哪天就真搞出了把隅谷子当马骑的事来了。
而虚影的这一瞬沉默,则很敏锐的被林旭察觉到了,但林旭非没有拘泥在上面说的天赋话题上,而是一转话锋问到,“你有没有觉得我太过顺利了,简直是需要什么来什么,莫不是,我真是张观主说的那样,天命主角?”
“我觉得……”虚影顿了一下,似是改口了,又是没改口般说到,“我觉得,以我们的熟悉程度,你可以省略掉从探讨你是不是主角到主角再到仙人,最后到我是仙人,引起我解释时,再顺势过渡到你想问题上的过程,直接问我问题。”
“啊?我不能是听到你说的这些,从而想到自己,最后感叹下产生了疑惑与迷茫吗?”
“你也许会疑惑,也许会迷茫,但不会是在这个时候,以你的好奇心,在平静下来,无所事事时,纵使你的大脑会表现出了一片空白,神情是一脸呆滞,眼神也有一种没被知识污染过的美,但是,你的行动,话语,一切都会去服务于你那还没被满足的好奇心。”
“啥好奇心?”
“呃……”
虚影一时语塞,他有时是真分不清林旭是真的反应慢还是装出来,但不管如何,他的行动,作为,甚至于无意识的反应,最终都只会导向他好奇的那个方向,虚影一想起来便是不由的也觉得脑袋疼,便是直接说到,“算了,既然张房陵点出了我的身份,我便告诉你我尚还记得的自己吧,我为先天仙灵,出生自蓬莱,乃绥庞真人,胡离,原先不告诉你,一来因我记忆不全,不知我是如何变成现今模样,二来我怕有人算计,我能感觉的到,有一根无形的线,在把我牵往某个既定方向,我怕你知道后,也被影响,但张房陵点出了我的身份,在瞒便也没了什么意义,便是如此。”
“你叫狐狸?用的着这么形象的么?”
“是胡离,虽然我没什么印象了,不过估计也就是谐的狐狸音。”
“有可能。”林旭点了点头,又是问道,“蓬莱没有其它狐狸了吗?”
“首先,蓬莱是仙岛,上面住的绝大部分都是仙人,其次,莫说一个成仙了的狐或狸,就算是一个开了灵智的,他也会有名字,再者说,两者发音上还是有细微差别,不会出现,叫狐狸,我答应这种事。”
林旭不由的是讪讪一笑,又是轻咳了一声,问道,“你没有想过去找回你失去的记忆么?”
“有,但不会是在此时。”
“好!到时候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随便使唤我就好。”
“这个你放心,我怎么可能把你排除在计划外,你早被我放在里面了。”
“廾,我开始怀疑你就是那写剧本的仙人了。”
“你猜对了,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