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齐鸿慢慢坐在床边,眼眶湿润,两行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此刻,他又是悲伤又是高兴,这十几年的蹉跎,在他心里的那份感情依旧如开满山野的小黄花一样,一直把种子埋在地里。
他的嘴唇抖动,轻轻喊了一声:“二小姐,我是你齐鸿哥。”颗颗晶莹的泪珠滴落,他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身体像僵似的。
淼淼站在门口,惊讶地看着父亲的举动,她追下来本想开车送父亲回去,没想到跟他到了这里,尤其是听到“二小姐”那三个字,她便猜测眼前这个昏迷的女人一定和司徒家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她没敢进去,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透过玻璃看着那个女人昏睡的面容,五官上确实与司徒夫人有几分相似,而且越看越像。
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很舒缓的抒情音乐,她赶忙按掉蹲下来,慢慢挪动着脚步,想赶快逃掉,不料,病房门开了。
何齐鸿站在那儿,低头看到自己的女儿,声音有些哽塞,“你…你怎么在这里?”
她慢慢站起来,面容僵硬,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本来,想送您回家,却不巧看到……”她伸手指了指病房里的女人。
“噢!你先回去,今天看到的不要和别人说。”
“爸,她和司徒夫人是……”
何齐鸿脸色凝重,“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不要问那么多。”
她点点头,转身走的时候,余光又朝病房里扫了一眼。
司徒健见她这么快就回来了,有点奇怪,“送你爸回去了?”
淼淼有点恍惚,摇摇头又点点头,“嗯,回去了,不是,他说自己回去,不用我送。”
“要不你们先去吃饭吧!我在这里守着。”kiki说。
“算了,我不饿,kiki你下班吧!这里有我就行了。”司徒健看了一下时间,差不多五点多了,这个时候司徒企业的员工都下班了,kiki礼貌性的接受了司徒健的建议。
医院走廊很静谧,这一层
是贵宾病房,只有像司徒夫人这样有身份的人才能住到这里,不过,没人会想来住的。
淼淼看着司徒健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大概有点疲惫,脸色看上去也不太好。她悄悄下楼去买了卤肉饭和两杯奶茶拿上来。
“吃点东西吧!”她轻轻碰了碰他的手。
这时,他的泪水漫过浓密地眼睫毛滚出来,始终没睁开眼睛,带着哭腔,“淼淼,如果我妈醒不过来,我该怎么办啊?”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一定没事的,真的!”淼淼伸手赶紧擦掉他温热的泪水,双臂紧紧拥著他,“别这样,莫医生说了,手术很成功,过不了几天就会醒的。”她是第一次感到他的脆弱和无助,感觉到他强壮有力的臂膀有些颤抖,原来母子间的那条纽带是天生的,后天是培养不出来的。
夜色渐浓,司徒男居然来了。
“哥,妈出车祸,你怎么不告诉我。”他隔着玻璃朝病房里望了望,忧色重重。
司徒健茫然,早已忘了这个家还有一个人,也许早就习惯了自己,所以在紧急之下,他就把这个挂名弟弟给抛到九霄云外了。
“医生怎么说?”他坐下来,侧过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