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司徒健抓回来,她心情很糟糕,又不想连累金管家,只好一个人在家里呆着。
她走上楼,经过阳台看到父亲在院子里跟着园工种植毛地黄,应该是快到司徒先生的忌辰了,她从小跟着父亲,对这件事很了解。
“爸,您咳嗽好些了吗?”淼淼走到何齐鸿的跟前关心的询问,“昨天听金管家说您喉咙不舒适,一直咳嗽。”
何齐鸿拉下脸,指着一盆有点凋谢的毛地黄,“这盆不要栽了,花色不太好,影响整体。”
园工按照他的意思,搬走那盆毛地黄。
他抬头看了淼淼一眼,“这段日子,你有二少爷的消息吗?”
被何齐鸿一提醒,她才想起司徒男有十几天没有回来了,“他去上海处理公事,应该快回来了。”
“明天就是司徒先生的忌日,你尽快通知二少爷回来吧。”何齐鸿面无表情的说完,咳嗽了几声,拄着拐杖走到别处去看刚种下的毛地黄。
淼淼无法习惯父亲的冷淡,追上去,“爸,我们坐下来谈一谈。”
“你长大了,眼里早没我这个爸爸了,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
“我错了,我不应该看您摔下楼梯还说那么不孝的话,您消消气吧!”淼淼低声下气的央求父亲原谅。
何齐鸿停下手里的活,抬起眼帘,“你知道我不是为了这个和你生气,现在婚礼取消,你应该满意了,爸老了,管不了也不想管了,你也不用管我,我这副老骨头也活不了多久。”
“爸……”淼淼心里难受极了,何齐鸿是一手把她拉扯大,父女关系好得不行,如今父亲说出这样的话,她不知怎么样去修和关系,违背自己的意愿顺着父亲,她又不甘心,看着年迈的父亲说出不用她赡养,与她划清界线,让她有椎心之痛。
何齐鸿再也没有与她讲话,把毛地黄移植好后,就一个人慢慢悠悠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夕阳西下,淼淼看着父亲被余晖染黄的身影,鼻头酸酸的,好想回到从前,父亲会拉着她的手,教他种植毛利黄,那次错落有致的花瓣像美丽的仙子。
可是一切都回不到那美好的时光,唯有童年里的景象时刻涌出来,让淼淼知道父爱是她永远无法磨灭的记忆。
她心有所思地回到房间,拿出手机给司徒男发了一条简讯,父亲刚才的话,她没有忘记。
远在上海的司徒男没有打开手机,一直忙着和供应原材料的商家谈合作的事宜,直到忙完他回到酒店才把在台北用的手机打开,看到淼淼的简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请你明天早上务必回北。”
这是命令?司徒男看着简讯,有点搞不懂淼淼的意思,让他回台北?难道是签字离婚。
他回覆道,“有什么事吗?我在上海的公事还没处理完。”
淼淼的手机闪了闪,回覆他,“明天是你父亲的忌日。”
司徒男没有再回覆她,而是通知秘书帮他订飞台湾最早的航班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拜祭过父亲,从国外回来以后,每次这个日子,司徒夫人都不让他们兄弟去,当初司徒男拿她当亲生母亲,所以为了讨好母亲,才没有去拜祭过,这次不同,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第二天一大早,何齐鸿就开始操办去拜祭的事宜,看见司徒健吃万早餐走出来。
“大少爷,今天是……”
“行了,我知道,每年都没去过,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去吧!不用通知阿男了,他也不会去的。”司徒健瞟了一眼站在何齐鸿身边的淼淼,匆匆走了。
何齐鸿无奈地长舒一口气,二十多年了,司徒健从未去过,每年何齐鸿都会是这个神情。
“爸,昨晚我告诉司徒男了,他应该会去的。”
“他要是去的话,前几年就会去,不等他了。”何齐鸿吩咐佣人把毛地黄装车,还有冥纸和冥钱都带着。
淼淼正要开门上车,却听到何齐鸿说:“你不用去了。”
“我陪您去吧!我不放心您一个人。”
何齐鸿依旧拒绝她的请求,“你现在身份不一样,别去了。”
“陈师傅,开车!”
淼淼愣着原地,父亲还是不肯原谅她给司徒家丢脸的事,是司徒老爷对父亲的影响太大了。
她垂头丧气地走回大厅,迎面撞上跑过来的金管家。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