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客厅里透着阴冷的风,光束里漂浮着细微的尘埃,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慢慢落地,然后又因为外力,而继续飘起来。
房顶的水晶灯发出莹白色的光,把淼淼的脸映得更加皙白。
司徒男愣了一会儿,灼热的目光看向淼淼,沉着声音说:“你就那么想我死?”
“对!就像你想我死一样。”淼淼冷面冷心地说。
司徒男终于了解,三年没有改变任何的东西,就算是过去三十年,眼前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都不会爱他,就像书里说得那样,爱不会随着时间而消亡,但若不爱,执念一生也是徒劳。
“淼淼,我想问你,如果时间倒流到我们相遇的时候,你会爱我吗?”司徒男语气很轻,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问题很蠢。
淼淼没有回应他,沉思一会儿,她在回忆最初的相遇,那时候的司徒男就是个无赖,正常的女孩谁会喜欢那样放荡不羁的人。
“我不想回答,司徒男,如果说我真的有一刻喜欢你的话,就是在我父亲去世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感觉到一种依靠,仅仅只在那个短暂的时间里。”淼淼很诚实地说出来,是不想
再和司徒男纠葛了,她太累了,她用三年的时间,才从那个漆黑的阴影中走出来,她不想再重返旧路,没有人愿意重复地再走一段充满荆棘的路。
司徒男点点头,嗓音有些浑厚,“我明白了,我不逼你,我会让你走,但走之前,我想你能陪我去墓地看看司徒铭。”
淼淼沉默,一提起司徒铭,她的心就痛得不行,这么久,她根本就忘不了在医院的那个场景,但凡到了夜晚闭上眼,沉入梦乡,她每每都会梦到那个曾被她遗弃的骨肉。
她咬了咬嘴唇,“好!我陪你去。”
她真的跟着司徒男走出别墅,然后上了司徒男那辆新买的黑色凯迪拉克。
车子开得很慢,司徒男没有让司机来,是自己开车过来的,自从他当上司徒集团的董事,变得沉稳很多,这要归功于叶月澜,而不幸的是叶月澜在一年前得了晚期字宫癌住进医院,做了手术又要化疗,人憔悴很多,瘦了很多,她在手术前就不愿再见司徒男,不想自己的丑样子被司徒男看到,她告诉司徒男去找喜欢的人在一起吧!一个女人真正爱一个男人的时候,是想这个男人得到幸福的
,司徒男很明白,那次,他在叶月澜的床前哭了。
后来,司徒男再去医院,每每都被叶月澜的私人看护挡在外面,他清楚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女人会像叶月澜那样爱他,那种深入骨髓的爱就像他对淼淼一样。
车里安静极了,外面的雨小了很多,淅淅沥沥地敲打在车顶上。
司徒男看着前方,转动着方向盘,他也悄无声息,一句话都不说。
淼淼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自言自语地说:“不知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航机都会延迟了。”
司徒男面无表情地回应她一句,“延迟就晚些时候走。”
淼淼转过头,看着司徒男分明的侧脸,仿佛回到那次他们一起开车去镇上找司徒铭的那次。
“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司徒男用眼角的余光扫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