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云紧着一张脸皮,面无表情的跟在了虞世基的身后。
“这位是陛下派来的新任国子司业荆司业。”
“他姓荆,这个姓不多啊。”
“之前那个抓舞弊的荆少师跟他什么关系啊?”
“这个不就是荆少师嘛!”
“啊?哈哈哈,不是吧,荆少师不是副考官嘛,怎么跑回来读书了啊?”
“放心,荆少师,哦,不,荆司业,以后被人欺负了,报小爷的大名,小爷会罩着你的。”
……
虞世基暗道了一声“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连他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是以干咳了一声:“好了,回去上课吧!”
这些少年少女们不以为意,如同看猴子一般跟在后头。
“虞大人,您是不是年纪大了,记不清楚了?现在还不到上课的时间呢!”
“就是啊,下课的时间,我们爱在哪儿在哪儿。”
“就是上课的时间也管不了小爷,我爹都不管我呢,有本事找我爹去。”
“就是啊,我爹也是。”
“我说什么我爹都答应的。”
……
知道你们爹厉害了,虞世基头疼的带着一言不发的荆云从太学院到四门学院,从四门学院到书学院、算学院走了一圈,后头跟了一大批不知天高地位的小尾巴。
总算带了一圈,虞世基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借口还有事,迅速离开了。独留荆云一人面对着国子监那群出身显赫的少年少女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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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连几日的施粥中,秋闱总算来临了。
“七安先生,多谢这一粥之恩。”粗布长衫的书生们走了过来,“不当面向先生道一声谢总是心里不安。”
“举手之劳罢了!”那位颇受周围贩夫走卒尊崇的少年人笑了笑,不以为意的模样。
“举手之劳,说着容易,做起来却是极难的了,这世道之上如先生这样的善人不多了!”老者的声音响起。
她是善人?卫瑶卿挑眉,敛去眼底的戾气,再抬头,还是那般风光霁月的少年人。
几位书生让开了一条路,但见一位满脸沟壑的老者牵着一位稚童的手走了进来。
“徐老太爷、徐小公子。”
“今儿徐老太爷穿的真精神。”
“徐小公子越来越伶俐了。”
……
看着周围熟稔打招呼的百姓,几个书生有些惊讶:“这是何人?瞧着与你们很熟悉的样子。”
这老者幼童的穿着虽粗看上去并不如何,但细一看,料子却是上好的云锦,这绝对不是普通人家所能穿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