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肤相贴的触感仿佛还缠绵在手间,沈郁亭垂下手,随意点点头,“没事”,瞥到岑致张开的衣领,他眉头一皱,语气都差了许多,“衣服穿好。”
说完就转身坐回去,连背影看着都很生气。
??
岑致不明白,低头看一眼自己的领子,虽然开了三颗扣子,但也只露出一小块儿皮肤来,无伤大雅。
更何况,这是男寝诶。
除了他,其他室友应该都是直男吧?
说起来沈郁亭不该是其中最直的一个吗?
现在的直男都这样?
岑致不解,看沈郁亭一眼,低头再看衣领一眼,沉默半晌,抬手把扣子系到最顶端。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岑致被手机吵醒了。
他平时是静音的,在教室怕影响上课,在寝室担心吵到室友,只有晚上睡前会开点声音,担心早上闹钟听不到。
可这个点,离闹钟响起还有两个小时。
岑致睡眠质量好,但一旦被吵醒就再睡不着了,这个点刚过凌晨四点,他睡得迷迷糊糊,意识还没完全清醒,摸着手机接通,“喂?”
一阵细微电流响过,那一头并没有说话,只有很轻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岑致半眯着眼,想看看是谁打来电话,电话从耳边移开时,那边出声了。
“阿致?”
很低哑的声音,混杂着醉意和疲惫,岑致意识恢复清明,眼睫垂落,没有说话。
裴潭顿了一下,“对不起,吵醒你了吧?但我真的好久没见你了。”
岑致沉默很久,掀开被子起身。
寝室内其余人的呼吸声均匀响起,他轻手轻脚下了床,去了阳台。
门合上的瞬间,沈郁亭睁开眼,通透过窗帘缝隙觑见岑致站在夜里的背影,眉头微皱起。
凌晨冷的厉害,冷月疏星孤寂地挂在漆黑夜幕。
岑致手撑着栏杆,长睫垂落,目光轻轻落在楼下那棵梧桐树上,“有什么事现在说清楚吧。”
裴潭沉默几秒,“我错了。”
岑致默然,“我们都错了,两个不应该凑在一起的人凑在一起本来就不对“,顿了顿,他接着道,“好聚好散,你继续过自己的日子吧,别再找我了。”
“阿致,等等!”,裴潭声音压抑,沉默良久才道,“我后悔了,我不会放弃的。”
岑致没回应,挂了电话。
这样一惊扰,他没了困意,靠着栏杆看凌晨里光芒惨淡的月,这几天月亮越来越圆,那唯一的一点缺口就格外显眼。
他想起和裴潭初见的时候,是在入学当天,对方也是个新生,却表现地像在这所学校里生活过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