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一提前,沈郁亭回想起来,之前他们确实一起去过一次酒店。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儿了,他参加酒会中了招,多亏遇见岑致,后者不放心,将他暂时带去酒店。
他现在还能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包括当时的心情也能清晰地完整记起。
那时他对岑致还是排斥的——单单用这个词似乎并不十分合适,要真的要描述,大概是理性上想远离,却又总不可抑制地想要靠得更近。
沈郁亭从回忆里抽身,忽地有些感谢那次偶然出现的事故。
若是没有那个晚上,或许他会走更远的路才能看清自己的心。
岑致看他想的出了神,抬手在他眼前晃晃,“这是想起来了?”,他笑道,“都发起呆了。”
沈郁亭抓住那只在他面前晃的手,极轻地笑了下,“那时候还是你带我去的酒店。”
“对啊”,岑致笑着摇摇头,“当时我在路上碰见你,大晚上的,脸那么红,就那么直直坐在公园里,还以为你生病了。”
他放倒行李箱,拉开拉链,勾勾沈郁亭指尖,“我们把要用的东西拿出来吧。”
沈郁亭点点头,跟着弯下腰来,“你说的床单在哪儿呢?”
“嗯?”,岑致低头取东西,闻言抬头看他一眼,“要用吗?”
沈郁亭点头,“想用我们自己的”,他蹭蹭岑致的脸,眼睛微弯,“不然睡不踏实,我来铺就行。”
岑致笑着掏出床单递给他,里面卷着枕套和被套,倒是都齐全了,他怀里抱着洗漱用品起身,“一会儿我们一起吧,床大,一个人不好弄。”
沈郁亭挽起袖子,闻言严肃摇头,“我一个人可以,你坐着就行。”
岑致若有所思地看他一会儿,故意拖长语调道,“哎,我怎么记得有人之前铺床单都铺的很艰难来着?”
“……”,沈郁亭耳根子红了,“那是以前的事了,我现在弄得很好。”
他走近一步,恼羞成怒得在岑致脸上咬了一口,“不许笑我。”
“怎么还咬人呢”,岑致捂着脸,眼中却是带着笑意的,他伸手揉揉沈郁亭的头发,笑道,“开玩笑的,快点铺吧,一会儿去吃饭了。”
酒店有个露天的餐厅,就在离海边不远的地方,他们下去时将近一点,餐厅内没什么人。
餐厅装潢以蓝色为主色调,和远处大海相得益彰,桌椅上挂着藤条,桌上也放着形状漂亮的贝壳,很有海边的特色。
因着是淡季,人并不多,餐厅内放着舒缓的音乐,老板从容舒适地躺在躺椅上,见到人来了,才悠悠然起身,带着菜单亲自上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