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急疯了的我癫狂地挥舞着战刀,破口大骂着,诅咒着所有企图阻挡我的人,左手的四周洋溢着黑色的晶莹的波光,“吼!”
我怒吼着施展出左手的魔法,整个天幕迅速黯淡,一排帷幕一样的雷电从天而降,刺眼的电弧瞬间淹没了阻挡我的战士,一道宽阔的电闪雷鸣的帷幕从密集的战场中撕开一条血路。
这是雷系魔法中最消耗体力和精神力的阻挡敌人的魔法,而我频繁的使用它开辟着我前进的道路。
前面密集的基安马斯军团骑士们被我召唤的雷电淹没,留下数堆焦黑的尸体,在我的凶狠面前,敌人暂时呆滞了,我顺着开辟的血路,艰难的前进着。
我几乎筋疲力尽的扑到了阿力克的身旁,他欢快的号叫着,我伸出左手,抚摩着他的坚皮嶙峋的大头,“别怕,有我在,他们伤害不了你。”
我施展着神之怒,召唤出巨大的黑色神灵,然后左手施展黑暗魔法中的骨骼盾牌,遮挡着射向重伤的阿力克的羽箭。
阿力克的胸前被炸开了一个巨大的血口子,背上插着至少几十只长箭,一只前爪几乎被砍断,只是表皮还维系着,一只后腿上插着一只没入一半的利箭,还有一把战斧也镶嵌在上面。
我大声咆哮着,挥舞着战刀,围绕着阿力克拼杀着,驱赶着四周扑过来的战士。
阿力克终于一声哀号,修长的脖颈摔落在尘土中,他的眼睛慢慢的眨动着,我大声喊叫阿力克的名字,“阿力克,你别把眼睛闭上,阿力克,睁开眼睛啊,快看,我又把一个混蛋砍翻了,快看啊!”
阿力克吃力的抬起头,对着我一声悠长的龙吟。
一道闪电跳跃着,从人群中飞向躺在地上的阿力克,已经无力再施展魔法的我腾身跃起,闪电炸在我的身上,我看准了施展魔法的一名银盔骑士,用尽全力,如同投掷旋转的战斧一样甩出了血魔战刀,高速旋转的战刀刺穿了近距离偷袭的骑士,他捂着刀柄从马上摔了下来。
我被闪电重重打在阿力克身上,身体又弹跳着摔在地上。
我品尝着身体无处不在的痛苦,支撑起身体,看着挥舞着战刀扑过来的敌人。不能放弃,我的身体里面还尚存一丝力气,我绝对不能放弃。
我迎着扑过来的战士,一个凌厉的膝撞,他口吐鲜血的栽在地上,我艰难的挥舞着双拳,施展的左右摆腿,将一个又一个重铠的,轻铠的,手持盾牌的战士打翻在地。
战场上的时间停滞了,只有我在我挣扎的世界中和面前的对手搏斗,我缓缓扬起的铁拳,我腾挪踢出的铁腿,我在空中飞舞的黑发,我四周飘洒的血水。
我的世界凝固了,在我的生命最脆弱的时候,我的意志却象钢铁一样坚强。
不知道战斗坚持了多久,我从自己的身体中已经拔出了多少羽箭,团团包围我的敌人突然被密集的方阵冲散了。
一名身穿我熟悉的铠甲的骑士从我身旁跃马而过,大声喊着,“天藏骑士,坚持住,我们来了。”
火炎兽的锥形军阵强悍的在战场中冲击着,随后的金破甲的绞杀方阵清理着,数百名土灵盾在我们四周架设了防线,近千名水风神骑士雁形排列在防线后面,数名医护骑士紧急抢救着脱力的我和重伤的阿力克。
城堡的城墙上所有的骑士都齐声怒吼着,战场中的骑士们紧张的维持着,退却的基安马斯军团还没有来得及组织新的进攻,少数零星的攻击被密集的弓箭消灭了。
不久,阿力克摇摇摆摆地站起来,我终于移开了一直担心的目光,冲锋骑士火炎兽最先撤进城堡,然后是金破甲,水风神和土灵盾,城墙上弓手掩护着我们,阿力克也晃晃悠悠的进入了城堡。中午被炸塌的城墙终于被堵上了。
随后,基安马斯军团的轮番炮轰又开始了,一直持续到傍晚,我因为全身脱力,几乎无法动弹,在城墙的箭塔里面休息,同时观察着阵地对面的敌人。
外面的炮火轰轰做响,阿力克恢复成一条黑白花纹的猛犬,匐在一旁沉睡着,时常在梦里发出呜呜的哀鸣,全身抽动着,偶尔翻一个身,四脚朝天露出肚皮。他太累了,医护骑士治好了他的外伤,但是他可能被惊吓了,这是他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
我看着逐渐黯淡的天色,我体力逐渐恢复,但是曾经折磨过我的焦渴感也逐渐出现了,我暗自心惊,巫医科伦娜警告我的事情可能发生了,我大量使用魔法,体内的潜伏的魔咒再次苏醒了。
现在还仅仅是出现焦渴感,然后就是浑身发热,头昏眼花,全身乏力,最多明天下午,我就几乎变成一个失去战斗力的废人。
我满心忧虑的时候,身后的军号手扎克尔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