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头无脑的指责,我倒是很可以明白她的意思,所以我立刻回答:“当然是想弄清楚她的秘密。”
于是厉声道:“根本没有所谓秘密!你不要再到处去打听,不要再因此妨碍我的生活!”
白素叹了一口气:“你既然来了,能不能听我们说一些你没有听过的事情?”
于是用尽了气力大叫:“我不要听!”
她说着,转身就走,她还没有走到门口,红绫就过去在她的身后,将她拦腰抱住,提了起来,来到沙发前坐下,并不放开手,就变成了于是坐在她的身上。
于是当然拼命挣扎,又大声呼叫,红绫不放手,也叫道:“你们快说!”
红绫的方法虽然怪异,可是却很有用,我和白素不管于是是不是想听,立刻拣赛观音叙述的重要部份,自顾自说了起来。
事情本身就很吸引人,而且毕竟是于是母亲的事情,没有多久,于是就静了下来,听我们的叙述。
她虽然肯听了,可是神情不屑之极,而且不住冷笑。
等到我们说完,红绫也早就放开了手,于是双手挥动,厉声道:“一派胡言!”
白素吸了一口气:“令堂为甚么要在生命最后时刻,来向我们胡言乱语?”
于是道:“临死的妄语,有甚么道理可说!”
我道:“你这样说,不能说服我,我还是要追查下去。”
于是瞪了我半晌,才道:“好,等我三天,三天之后我再来,给你看证据,反驳你的胡说八道!”
我不禁感到十分失望,本来我以为她在知道了情由之后,态度会改变,我道:“你刚才听到的一切,并不是我的胡说八道,全是你母亲告诉我的!”
于是狠狠地道:“那就是她的胡说八道!”
说着,她又瞪了红绫一眼,气冲冲地离去。红绫也十分失望,不过红绫失望的原因和我不一样,她很难过:“怎么漂亮的姑姑不漂亮了?”
当时我和白素都不是很明白于是说“给你看证据”是甚么意思,我们也没有深究,只等她来了再说。
没有等三天,过了两天,于是就已经出现,这一次她虽然还是脸色难看,可是已经下像上次那样激动。
我和白素和红绫与她各自坐在一张方桌的一边,对峙了一段时间,她才道:“可以开始了。”
我又好气又好笑:“怎么开始,开始甚么。”
于是一扬眉:“你说一件事,我用证据来驳斥一件,证明你所说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她说了之后又补充:“我带来的证据都是原始资料,本来那些都是绝对机密的文件,我是作为历史研究员,经过组织批准,才能接触这些资料,这些资料的可信性毋庸置疑。”
她说来如此权威,我忍不住问:“现在你动用这些资料,也经过组织的批准吗?”
于是脸色了白,道:“没有。为了制止你继续胡说八道和胡思乱想,我相信我这样做对组织有利。”
我还想告诉她,她相信怎样,并没有用处,组织有组织的看法。然而我还没有开口,白素就轻轻踢了我一下。接着白素向于是道:“你说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开始。”
于是道:“好!你们说有灾难性的山洪把所有人都冲走了──”
我立刻纠正:“不是我们说,是令堂说的。”
于是冷笑一声:“在所谓山洪暴发差不多的时间,确然有一件大事发生,不过和山洪没有关系,请看文件第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