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静还是没看见。
钟林晔就着蹲着的姿势举双手单腿要求发言。
刘静……看不下去了,——不但一边守护的也门军在转脑袋寻找适合的角度,连那辆车里的也门学者都伸出脖子来看了。钟林晔你是猴子吗?“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老师,我有点担心。”
“担心的话你也去!”战场就一定会有死伤,这几个货死哪个都算是造福人类。
“我不是担心他们打不赢,你知道我反对暴力。”他是一个和平主义者,“我是担心怎么收场。”一个核物理学家能够领兵打仗?说出去有人信吗?还有车子里面,那个据说还在与罗教授促膝长谈的指挥官!
刘静敲车盖,“里面有罗教授,那面有安团长,不用咱们操心!”长官是干什么用的,那就是拿来顶缸的!
钟林晔摇头:“我也不是担心他们,我是在担心咱们。”他是一个狭隘的和平主义者!瞅瞅五米外围成一圈荷枪实弹的也门军,看看在包围圈内另一辆车内不时透过玻璃观察他们的也门学者,“我觉得咱们俩是人质!”安治带着章明远教授把人家的兵都拉走,留下他们两个临去前还特意命令他们留在车外:( 。居心叵测啊居心叵测。
刘静仰望苍天,对于自己短短三个月从一贯称王称霸而沦落至此地步很想怅然而泪下。——等段黎回来了先捏死他泄愤,至于罗巡,当着他的面捏死段黎。
远处的声音没有了。
钟林晔蹲着蹭到他脚边,——步子比京剧里丑角武大郎的姿势还要标准,——递上一罐防晒霜,“太阳烈,当心晒伤。”命苦,不能上车去避暑。人家也门军还好歹有顶帽子不是。
刘静面无表情地接过来,开始美容。
钟同学双手撑在地上,压低脑袋,“他们好像回来了。”
刘静抹脸的手挺立一下,“你怎么知道?”枪声停止并不代表争斗结束。
“我会千里听音。”武功的最高境界,他就差趴在地上听了。
刘静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开玩笑开玩笑。”刘上尉好像已经对自己有看法了,就不要再让他觉得自己不正常了,在这个访问团里,不正常的人太多,根据物以稀为贵的原理,钟同学给自己在团体中的定位是一个正常的、善良的、可爱的好同志。
掏出不离身的游戏机,仰头,笑得既纯洁又无害:“团长给我消息了。他们正在返回,半小时内达到。”
刘静侧着脑袋与他对视一分钟。不自在地拧开头。
这下钟林晔终于消停了,垂头丧气地继续画圈儿。
安治相当有时间观念,半小时不到,远远的,国际义勇军队伍凯旋而归了。
刘静皱着眉眺望迈着行军步回来的这几个货。
安治走在前头,去的时候什么样回来的时候还是什么样,头发一丝不乱,中科院的制式西装一个褶儿都没有,唯一能证明他刚才可能参加过一场战斗的地方就是该同志身上多的几缕风沙!估计安大校身上的风沙都没在沙漠中站立等待两个小时的自己身上的沙子要多!——以后谁要是再说武侠小说里到哪儿都玉树临风白衣飘飘的大侠是艺术加工是胡扯就把安治的签名照送给他以兹留念!
程浓。和安治相比他的衣服稍显凌乱,能看出在地上匍匐过的痕迹,但是除此之外程中尉依旧赏心悦目秀色可餐,风沙为其增添的一丝沧桑更添一抹楚楚动人的性感!抬手抽自己一嘴巴:和段黎罗巡待的时间长了,自己也被太阳晒昏头了。——刘静同志一向自认为是有品位的,看美人是讲究时间地点人物的:(
何冰。显然,对于战斗何中尉要比前两个投入的多,先不说他的造型有没有变化,光手里多出来的两把弯刀就让人不寒而栗。感谢罗巡的科普教育,在下车前刘静明白了也门男人随身佩刀的重大意义:一,身份象征,见刀如见人;二、定情信物,馈赠情人的最佳礼物!——说是送的,怎么看都不会有也门友人主动把刀送给何冰同志;说是捡的,一起去剿匪的也门人怎么也得算是友军,捡了东西应该要还;剩下的就只能是抢了,抢敌军的!而且就这两把明显比也门军这些人挂在腰上要大不止一号的刀,尤其右手拎的那把,偷运回国完全可以冒充青龙偃月大刀!
向天翻个白眼,顺便定定神,看段黎。
……段黎同志人呢?
仔仔细细看一圈,队伍都快走到跟前了,刘静终于在队尾看见了他。该人套了件不知从哪个倒霉的士兵身上扒下来的也门军服,腰里也别来一把不知哪儿来的弯刀,灰头土脸,乍一看就是一个普通的也门士兵。——段黎就跟在何冰身边,第一眼楞是让人认不出他来。
幽幽一叹,刘静继续望天。
也门学者和留下的士兵都很兴奋,迎了上去。
钟林晔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