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慌里慌张的解释些什么,连话都说不成个。
“你不用紧张,我既然当初逃婚,对顾之时就没那个意思,他喜欢你,这很好,这对我们是个机会。”
项北有些愣了,对上叔叔漂亮又冷漠的黑眼珠,浑身上下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机会?”
项永宁扬了扬不带什么笑意的笑脸,凑的极近了,几乎要抵着项北的鼻尖,用极轻的声音说:“我怀疑哥嫂的死,是顾之时下的手。”
这话说的突然,项北就觉着自己简直是像是摩托车开太快了,刹车又失灵,猛的撞进了一座山里。
震碎了山上的泥土砂石,灌了一脑袋常年的积雪。
舌头在嘴里打结了一般,艰难的运转着才堪堪说出一句话来。
“这……这怎么可能,爸妈就是普普通通的打工的,能跟顾家有什么牵扯?而且也不可能接触到顾之时这样的人物。”
项永宁抽出纸巾,帮他擦了一下不小心晃荡到桌子上的咖啡。
“明面上是那样,但实际上是六舅的探子间谍,当时你还太小了,我不能把这些告诉你。”
项北像是年久失修的钟表上的指针,艰难的转动着脑子,他到现在还记得爸爸妈妈还在的时候一家人的样子。
他的父母是那样的普通,没见有什么特殊的气质,也会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拌嘴。
妈妈常年用着一瓶粉红包装的银耳霜,拎着编织袋到街角的菜市场买菜,偶尔讨价还价。
爸爸常年穿着一件灰色的夹克外套,喜欢看人下象棋打麻将,有时候也会偷偷的玩两把。
现在倒好,那样普通的人,全变成了要紧的间谍了。
“是六舅姥爷跟你说的?”
项永宁摇了摇头,“是我自己查出来了些端倪。”
从理智的方面上来讲,倘若这些是真的,以十年前顾家的办事水平,要是发现了要紧的暗探动了不该动的东西,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杀人灭口也是正常的举动。
“老头子嘴严的很,你不知道这一行的规矩,即便是最亲近的关系,也不会对暗探的家人往外透一个字。”
项北半身不遂一样呆愣着,“所以你不确定?”
项永宁微微歪了一点嘴角,俊美的脸看着很像个斯文败类。
“摸出了大致的方向,剩下的,需要你在顾家想办法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