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阿布花大声叫道:“我是阿布花,我爹是弘吉剌部的台官,你们敢动我……”
三宝奴见阿布花咋呼的挺欢,手中马鞭子使劲一挥,只听啪的一声在阿布花的脸上抽出了一道血痕,三宝奴瞪着眼睛道:“再张嘴说一句话,现在就把你的脑袋砍下来。”
阿布花面对比他还横的三宝奴,顿时蔫了,生怕三宝奴说到就做,万一脑袋被砍掉,可再生不出来了。
跟随阿布花前来的人一看阿布花两兄弟都被捆绑了起来,而且动手的乃是真正的兵大爷,全都胆颤不已,不等三宝奴说什么,慌忙做鸟兽散,三宝奴想拦下来都来不及,好在拿住了阿布花兄弟,总算没有辜负周彬的交待。
三宝奴抓住了阿布花兄弟,朝庄城上的周彬喊道:“三弟,县衙已经控制住了,一切安好,这两个人怎么办?”
周彬看了看张瑜,道:“少庄主,现在的结果大概还能让你满意吧?明日我就要在通州县衙开堂审案,不知道张庄主和少庄主能否陪审?”
张长水看到阿布花被抓起来了,马上对张瑜道:“瑜儿,既然有大老爷给我们做主,我们还等什么,通州城终于来了一位青天呀!来人,马上备酒菜……”
周彬忙道:“张庄主暂且不必客气,您父子二人在本地德高望重,我要审理阿布花一案,没有你们的帮助根本不行,我刚刚到任,衙门里事情很多,明天早上,我在县衙恭候大驾。”
张长水父子目送周彬等人离去,刚才生的一切对他们而言,仿佛做梦一样,原本还准备着拼个家破人亡,大不了去红巾军入伙,没想到转眼间对头就被捆绑抓走了。
张长水捋了捋胡须,道:“瑜儿,滔天祸事总算过去了,张家转危为安,全赖祖宗保佑啊!你马上跟我去祠堂烧香,拜谢列祖列宗保佑。”
张瑜皱眉道:“爹,明天还真要去县衙吗?万一这是鞑子使的一计呢?到时候我们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呀!”
张长水看了张瑜一眼,道:“糊涂,你平时的精明劲哪去了?如果不去,岂不更落人口实,授人以柄,这地界既然换了主官,当然要结个善缘,如果还是阿布花之流,再想办法不迟啊!我们这偌大的家业,焉能是说走就走的?”
张瑜眼前一亮,道:“爹爹说的对,不管新来的鞑子官是什么样,我们该准备什么还得准备什么,免得像这次似的措手不及,那我们明天就去县衙一趟,看看新来的这位鞑子官究竟想要干什么。”
且说周彬三宝奴俩兄弟押着阿布花兄弟回到了县衙,却现小小的通州城县衙富丽堂皇,跟皇宫里的小宫殿差不多,也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才修成了这样。
三宝奴把阿布花兄弟扔到了大堂上,转对周彬,道:“三弟,通州县令也先可是大大的贪官,刚才我就在后宅找到了白银一千两,宝钞十二万,还有黄金七十余量……”
周彬耳中听着三宝奴的话,看着瘫软在地上的也先,心说这位好一手刮地皮的本事,一年之内竟然敛财如此丰厚,真要按照律法来,砍十次脑袋都够了。
“二哥,把所有财物都要登记在册,不能差一文钱,我不想看到在钱财上出差错,二哥不要让我失望。”周彬语重心长的对三宝奴说道。
三宝奴却把脑袋晃的跟拨浪鼓似的,道:“三弟,这些事我可不管,你也知道二哥是什么人,我真要是管不住自己,怎么办?所以钱财之上的事情,打死我也不管。”
周彬没想到三宝奴想的如此周到,二哥说的对,亲兄弟明算账,而且二哥从小花钱就不靠谱,还真不能让其掌财。
姚广孝笑了一声,道:“施主,贫僧以为这件事不如交给韩畴办理,路上我和韩畴简单聊过,此人虽无大才,但胜在办事一丝不苟,处理钱财想来不会出现纰漏。”
周彬一拍手,道:“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只是光让韩畴管理此事,他恐怕不愿意啊!师傅有所不知,韩畴此人官瘾不小,恐怕志不在此。”
姚广孝双手合十,道:“施主怎么忘了,通州路麻雀虽小但也要五脏俱全,施主不妨许他一个县丞之职,行那主薄之实。”
就这样一句话,韩畴就变成了主管财务的副县长,不知道他得知这个从天而降的官职,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