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杰在大厅与走廊之间左右踱了半天也不见她出来,心中着急,又不敢敲门,踱着踱着,又想到反正是回家了,安全地带,她要躲起来生气也没办法,不过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在气苏澄啦!
活该,谁叫你刚才乐颠颠出去?兴许命中注定你这辈子就只能有我一个男人呢,别个想瞎搅和,大抵也是无功而返的!
他越想越觉心安理得,情绪也不错,施施然走到厨房泡了两个杯面——其中一个是泡给她的,可惜等了半天她仍然没出来,干脆就对着电视全吃下肚子,然后心情舒畅地在沙发上睡了下来。
才刚合上眼,原杰便被一声尖叫吓醒。刚掀开被子想起来看看什么情况,就见她赤着脚直冲出来,“扑通”跳到沙发上搂着他瑟瑟发抖。
“怎么了?”原杰拍拍她后背,心中已猜到个七八分。
“壁、壁虎……”
他窃笑——果然不出所料!这个女人极怕小动物,一只蟑螂都能把她唬个半死。
幼时与父母同住,大叫一声,自有家人替她当小动物刽子手。后来入读市区的大学,陌生的环境她只认识他,异地同乡,分外亲切,原杰迅速荣任护花使者。
那阵子学校改建部分宿舍,先前住着的学生得暂时迁到男生宿舍旁边的旧楼里。原杰住在邻近,也不知谁是楼台谁是月亮,反正余沁一个电话,他便立即飞身扑至,十分乐意被支使。余沁也好像支使得他很顺口,隔三差五就被她急召到宿舍杀虫或除蚊去。
某年某月某日下午,也是如此这般。余沁为躲蟑螂,穿着粉红色的少女睡衣缩在宿舍门前发抖。他火速急赶至楼梯口,她便像箭般冲来扑向他,紧搂着怎么掰也掰不开来,把年少懵懂的他吓出一身冷汗——这儿可是学校,万一被管理员或学生看见,跳进黄河里也洗不干净。
也不知是天公作美还是世事巧合,那天她的室友全部有课,他闲着也是闲着,捉完蟑螂找壁虎,找完壁虎寻蜘蛛,最后好像连蚂蚁洞都搜遍了,朝她一摊手,说这室子除了人类,什么动物也消灭掉了,不会再留后患。余沁不肯,战战兢兢地扯着他说要瞄一眼蟑螂尸体,并见到他亲手拿出宿舍门口才肯相信,否则就不让他走。
“那你穿好衣服到我那做功课吧。”原杰安慰,“等傍晚室友回来,那个虎背熊腰的林丽红铁定能帮你搞定所有恐怖小动物。”
“我,我要用电脑找资料,你,你那边宿舍又没有……”她满脸泪痕,淡淡挂在腮边,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那是你家里有钱,我家里穷。”他笑说。
“你胡说什么!”她娇嗔,“咱们的家就隔着半里路,父母都是工薪阶层,住同一样的小区,还用拿这个说笑吗?”
“但你有电脑,我没耶。”
“那是我用自己过年时的压岁钱买的。”她噘一下嘴,“这么一块东西,用了我几千元,十年的红色存款都光光了。”
“耶,你很厉害啊。”原杰怪叫,“我没电脑没存折,每年年一过,压岁钱就用光光了。”
“钱到哪里去了?”她睨着他。
他“嘿嘿”地笑。
“说啦说啦。”她摇着他的手臂“格格”地笑,“再不说我就会掐你手臂哟,狠狠地掐!”话间便把食指和中指弓起来作蟹钳状。
迷离的眼波,嫣红的脸颊,鲜艳的嘴唇,馨香的气味无一不散发着诱惑的气息。这都算了,最致命的是她主动贴近的肌肤接触!他的血液温度呈直线上升……才一眨眼功夫,便觉得自己有若要脑冲血般的肿胀着,若不舒解只怕会活活撑死。 “我、我想……”
“想什么?”她睁大无辜的眼睛直直望进他眼里,未待他答,又摇着他手臂说,“喂,咱们一会去吃牛杂条。”
“我不想吃牛杂条……”
“那你想吃什么?”圆圆的眼睛睁着过来,眨都不眨一下。
“想吃……吃你……”话未说完,他反手猛一紧搂着她,朝着红艳艳的嘴唇就“啃”下去了。
可怜余沁像个傻瓜一样连反抗也不会,直至他必须缓一下气了,才晓得脸红耳热要挣脱。但原杰正是兴头上,哪里压抑得住,却也记得立即发下连自己也觉大义凛然的“若我始乱终弃就有断指报应”悲壮誓言!
余沁一个花季少女,平日已经对这男生有好感了,现下他主动示好,是正中下怀求之不得,虽然害羞,也没真的反抗到底,只是红着脸忸忸怩怩,却是半天也没挣出他的怀抱。
原杰越发指天划地地发誓,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她看看。余沁当然也知道他喜欢自己,含羞带涩欲拒还迎一轮后,终于倒在他怀里,顺理成章偷食禁果……
就在才刚完事的当儿,好死不死间有室友突然闯回来!幸好已经穿上贴身内衣,不至露个精光,然而头发蓬松,吻痕满布,兼之床边堆着两人的外衣……猪也知道什么回事,更何况二十出头的大学生!当下捂面转头飞奔而去,暗地里一传十,十传百,除了老师装聋作哑,满校园都知晓他们的事。
余沁羞愧非常,原杰却不觉得有什么,依然我行我素,对其他女生嗤之以鼻,对她就疼爱得不行,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心怕融了,自己可以饭不吃衣不暖,却不会让她饿着半点。余沁见他这样也理直气壮起来,满心满肺都是他,恨不得天天粘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