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其他任务者都望向她,关莞莞不自在地问:“干、干嘛?我说错话了?”
小迪皱着眉,看向陆青。
陆青站在关莞莞身后,只盯着范荣。范荣在关莞莞问出第一句的时候脸色便沉了下来,哪怕之前任务者们如何刁难,他也没有这样过。
“你听谁说的?”范荣压低了嗓子,一向温和的嗓音在此刻竟然听着莫名阴森,而他也一步步逼近关莞莞。
“我……”
关莞莞吓坏了,适逢此时陆青拉了她一把,将她护至身后。
“范镇长,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关心您和您的儿子。”陆青说。
范荣打量着陆青,最终冷哼一声,赶客道:“不劳费心,他健康得很!你们走吧。”
不由任务者们解释,范荣将这群人赶出了府邸。其他被赶出来的任务者都对关莞莞报以怨恨。镇长那个儿子明显是条线索,明明可以旁敲侧击的事情,这个蠢货非要挑明了说。
关莞莞很受伤,颇为怨念地回头盯了一眼镇长家。
小迪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她,“行了,看什么看,还不走?”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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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浅:死老头,你到底在装什么?
第94章无限流boss24
从镇长家出来后,见关莞莞失魂落魄的样子,小迪难得好心地给了她几颗糖,偏偏还装出施舍她的样子。关莞莞出乎意料地好哄,拿到糖之后就又活蹦乱跳起来,很快就跟陆青他们分手,自己回了家。
接下来的六天里,陆青跟小迪走遍了贺雪镇,但得到的线索却不多,跟陆青上一世知道的信息差不多。
谁都知道黑袍人身上怀揣着秘密,但玩家们根本无法从黑袍人身上得知一丝线索。雪怪在这六天中又杀了两人,其中一位是任务者。但雪怪似乎比黑袍人还要神秘,除了死者,几乎没有人见过雪怪。而雪怪杀人的现场总是一团糟,想要找到雪怪的踪迹几乎是不可能的。向镇民们打听黑袍人与雪怪,得到的答案也总是出奇的一致,似乎是因为玩家们没有触发关键剧情点,所以贺雪镇的一切谜团都不对他们开放。任务者们所见到的贺雪镇是一片祥和、安居乐业的雪乡,这样平静的生活甚至让许多人放松警惕,不安而侥幸地等待着春宴的到来。
陆青仍然毫无头绪,但直觉告诉他,这次的突破点仍然在镇长身上。
一月十二日晚,闻浅一个人去了镇长家。陆青悄悄地跟在他身后。小迪原本也想去,但被陆青拒绝了。
闻浅是在深夜的时候偷偷去的,他以为自己的动作很轻,实际上在他打开房门的那一刻起,陆青就被他的动作吵醒了。坐在床边等了一会儿,确认闻浅已经离开了家,陆青才不慌不忙地跟上。
凌晨一点的贺雪镇,街上没有一个人,闻浅瑟缩着走在寒风中,拉扯着破旧的帽子企图遮挡风雪。陆青亲眼见着他小心翼翼地扣开镇长家的门,来开门的还是那个女佣,只是脸上不见笑意,反衬出闻浅的可怜巴巴。
上一世陆青也曾跟随闻浅来到镇长家门口,当时他还以为闻浅是身不由己,现在想来真是错得离谱。
闻浅进屋后,女佣例行公事地关上了门。陆青绕到别墅的一侧,打算从窗户里翻进去。
镇长家并不难进,窗户没有上锁,困难的是如何做到不被镇长发现。上一世陆青轻巧地进了屋,但稍微一靠近就会被镇长发现,导致他不得不离开。不过这次陆青显然有备而来,他曾在某个副本里得到过一件名叫【茧衣】的道具,可以使穿上它的任务者不被任何活体生物察觉。但【茧衣】并非百分百隐形,受周围的环境影响,光线越暗隐形效果最好,一旦处于强光之下,【茧衣】的效果趋近于零。并且【茧衣】只能隐藏身体,不能掩饰声音,任务者弄出动静的话仍然会被发现。
闻浅在女仆的带领下去了地下室。女仆似乎对这种事已经轻车熟路,更不担心闻浅会逃跑,走在前面,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地下室一片漆黑,只有女仆手里燃着的煤油灯是唯一的光源,闻浅躲在女仆的身后,像一只扑向光亮寻求帮助的小虫。
来到地下室的一扇门前,女仆什么也没说便走了,走的时候还拿走了唯一用来照明的煤油灯。陆青看着女仆走远,闻浅仍然站在门口,似乎在做心理建设。直到四周陷入完全的黑暗之中,闻浅才犹豫地敲了门。
“进来。”
门里面的人说。陆青听出了那是范荣的声音,却没有白天那样和蔼。
闻浅颤颤巍巍地打开了房门。为了保险起见,陆青站得比较远,不过闻浅似乎太过紧张而忘记了关门,透过门缝,陆青隐约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范荣说:“坐。”
里面传来木椅在地上搬动所造成的声音。
陆青小心地贴近门缝,房内唯一点燃的油灯将诺大的房间照得空旷又朦胧,范荣和闻浅仿佛都模糊成了两个黑影,唯一让人无法忽略的是范荣手里拿着的、反射出油灯红光的匕首。
尽管陆青看不见闻浅的表情,但他颤抖的肢体足以表明他现在很害怕。范荣并没有绑住他,这一切都是闻浅“自愿”的。
陆青看见范荣用那把还算锋利的匕首割开了闻浅脖子上的大动脉,血在一瞬间喷溅而出,淋脏了范荣的半边脸。闻浅疼痛不已,却只发出一声小小的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