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闻得太子竟敢当面顶撞自己,不禁气得火冒三丈,怒喝道:“莫非是那索额图教唆坏了朕的太子不成?好个胆大包天的索额图,竟敢替主子拿主意!”
此时正跪在下方的太子,突然听到皇阿玛又下令道:“来人呐!速速将索额图拿下,择日审问定罪!”
刹那间,太子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他慌忙跪行向前,紧紧抱住康熙的大腿,痛哭流涕地哀求道:“皇阿玛,请息怒啊!叔父并没有犯错,一切皆是儿臣的不是,是儿臣太过小气了……”
康熙默默地注视着抱着自己腿,正低声啜泣的保成,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保成初次学习骑射的场景。
那时的保成,即使被紧绷的弓弦不慎划伤了手掌,鲜血直流,也未曾哭泣过半声,只是坚定地说道:“保成是大清的太子,需时刻保持面色镇定自若。”
然而此刻,眼前这个泪流满面的男子,与昔日那个坚毅果敢的形象相去甚远。
康熙缓缓伸出宽厚的手掌,如同儿时一般轻柔地抚摸着太子的头顶,但口中吐出的话语却是如此冷酷无情:“保成啊,你并不适宜担任太子之位。”
话音刚落,犹如一道惊雷炸响在太子耳畔。
太子猛地抬起头来,满脸惊愕地追问:“那么皇阿玛觉得,究竟谁才有资格胜任呢?是大哥还是四弟?”他的眼神充满疑惑和不甘,直直地凝视着康熙。
康熙静静地凝视着太子,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平日为人处世过于高傲自满,又怎能妥善处理国家政务大事呢?”接着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对太子感到有些失望。
听到这番话,太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声音颤抖地质问道:“皇阿玛,儿臣可是由您亲口册封的太子啊!莫非您真打算废掉儿臣不成?”言语之中透露出无法掩饰的恐惧与绝望。
“保成啊!你竟然听信他人的谗言,连是非黑白都分不清了,令朕痛心啊!”康熙一脸怒容地说道。
听到这话,太子保成心中满是委屈,但又不想再反驳康熙的话,只能低头不语。
沉默片刻后,康熙接着说道:“若保成你愿意辞去太子之位,那么皇阿玛可以另外册封你为和硕理亲王,就住毓秀宫中,并赐予保成五代世袭、不降爵位的殊荣。”
太子抬起头,满脸哀伤地望着康熙,眼中闪烁着泪光,哽咽着问道:“皇阿玛,您这是要让儿臣给三弟让位吗?难道儿臣就这么不值得您信任吗?”
康熙皱起眉头,语气严厉地呵斥道:“太子,你可知道索额图在背后所策划的一切?他莫非是想让我大清朝走向灭亡不成!若是你能想通其中利害关系,并且主动放弃太子之位,那么索额图与赫舍里家族自然能够平安无事,不然索额图有几条命来填。”
太子听完这些话,心如刀绞,痛苦万分。
他强忍着泪水,苦笑着回答道:“既然这是皇阿玛的心愿,那儿臣必定恭敬不如从命,谨遵圣上旨意。”说完,便转身离开养心殿,留下一个孤独而凄凉的背影。
太子醉得不省人事,瘫倒在毓秀宫的长椅上,眼神迷茫,脑海中却不断闪现着养心殿中的那一幕。
就在这时,一名东宫侍从匆匆赶来,跪在地上禀报:“赫舍里大人求见。”
索额图心急如焚,脚步踉跄地走进宫殿,向着太子行礼后,迫不及待地问道:“太子殿下,昨夜万岁爷降下圣旨,罢免了老臣和赫舍里氏多位重要官员的职务。不知这其中是否有何深意?莫非万岁爷对微臣有所不满?”
太子缓缓抬起头,目光空洞地望向眼前一脸焦急的叔父,语气淡漠地说:“皇阿玛要废了孤。”
“什么?!”索额图失声惊叫道,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