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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所谓景西（第2页）

“咔～”

雷鸣依旧震耳，闪电频繁降下。

似乎是在验证着曹鹤的话，那天空之城在闪电的击打下，悄然消散。而那奇景的显现不过半字时间。

一切都是回归于平静，唯独此间的暴风雨。

车中的学子与司吏开始侃侃而谈，他们来自大商京都，除却之才神奇之事，谈论皆是以家国天下为重。

他们怀揣抱负，报效大商。

这其中以一位剑眉星目，双唇微薄的学子最为醒目。他的一番高谈阔论惹得年轻一辈投来崇拜目光。

便是卫朝与曹鹤都是投来赞许。

他叫吕琰，出身官宦世家。也算是商京学府很是出色的一位学子。

对比于他的放言高论，正玄司中有一位面如冠玉、温文尔雅的男子倒显得很是沉稳。

他是正玄司四位大司史之一，名叫陈青云。

陈青云在大商朝堂虽然算不得什么，可在江湖上的名声已经直逼他的师傅曹鹤。

他也是曹鹤最得意的弟子。曾与师父一同办理过许多棘手的大案。在正玄司里也有着很高的威望。

陈青云为人谦和不喜高谈，一路上不曾说过几句话。

即便有人想让他说说曾经的威风，他也是淡笑而过。

可在一路上他的双眼时常观望着一个人背影，一个让他很熟悉但却不知道是谁人的少年。

而那个人就是徐长明。

区别于学子与司吏们的呶呶不休，车中所谓的江湖人士却是一言不发。

他们是头戴斗笠的中年男子；是身穿僧袍的肥和尚；是身姿妖娆的魅惑女子。

以及女子身旁坐着魁梧男人。

那男人身材之大，坐在车中都要微屈上身。

他们是江湖人，与朝廷中人本就不是一个世界。虽然他们彼此知晓对方名头，依旧无言可谈。

有的或许只是对立。

而车中极为特殊的当属白叔与徐长明二人。还有不久前登上长行木车的目盲少女。

白叔一身粗布缝缝补补，像极了庄稼汉。徐长明一身白袍洗到发白，如同贫家里的穷书生。

那少女姜虞虽然目盲，可是那容貌与气质犹如上方来客，仙姿卓约。

便是那高谈阔论的吕琰，总是有意无意地瞥向少女，仿佛他的言论都在因那少女而发。

姜虞坐在徐长明面前很安静，对于之前白叔的问话也是淡淡一笑鲜有回答。

徐长明从其双眼中看出一种熟悉感，可他确信自己确实并没有见过眼前人。

由于身体的虚弱，靠在椅背上倍感疲劳。逐渐又是沉睡过去。

睡梦中他梦见自己坐在长车上，身边坐着的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母亲。他挥动手中的笔，在纸张上描绘对面坐着的女子容貌。

而外面的世界，就像天空中显现的蜃景一般，模糊却又真实。

徐长明想看清那个世界，想看清自己绘画的女子，想看清自己母亲的样子。

可是他越想看清，那个世界的人越模糊。直到模糊得没了轮廓……

“咳咳咳～”

瓢泼的冬雨使得本就寒冷的天湿气刺骨，徐长明蜷缩在座椅上持续轻咳了几声。

他从梦中醒来，身边坐着的是困倦沉睡的白叔。

可在徐长明咳嗽的一刹那，白叔就突然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