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顿饭歇一歇,再嚼两粒止疼片,别的再说。
“嗯?什么味?”
本着有水就有生命的原则,这一顿是干噎的饼干。
最后一口饼干被唾液软化成糊糊之后咽下去,有一种奇怪的味道忽然钻进鼻孔。
什么东西……烂了?
“不对啊……我买的都是密封的,最次也是两层封口的包装,什么玩意能一天多就烂了?”
是肉的气味。
这个气味在前世自己出差时家里有一块生肉放在室温下两星期,等回家开门人都吐了。
脱下衣裤闻了闻,确认味道不是自己身上传来的之后开始拄着膝盖慢慢在客厅里挪动,一步一步对着墙上的各类物资辨别。
走到卫生间门口,令人作呕的腐烂味道浓烈起来,甚至有些辣眼睛。
“这就……烂了?”
从工具包中掏出护目镜和强过滤面罩,再穿上一件围裙,白泉心怀忐忑,慢慢推开门。
浴缸里的女孩已经看不出原先俊俏的笑脸,满脸的胶原蛋白已经被一片片细小的白点覆盖。
忍着恶心把脸贴到尸体的皮肤上面观察,看清那些白点是什么东西后白泉直接把脑袋塞进马桶,刚刚咽下的饼干混着胃酸全都吐了出来。
卵,有几个已经成蛆的虫卵!
“妈的,怎么忘了这回事……还是安逸太久了,脑子都锈掉了。”
重新拿了一份自热饭吃饱,舒展一下身体后提着两卷伞绳和小折刀,白泉跑到楼下,将相邻的两扇房门拴在一起,将所有房间内和自己一样想法的人封死在里面。
这间酒店范围内,绝不能有第二个人知道自己提前买好的的饮用水和工具。
至于二楼的房客会不会破窗跳楼,白泉选择不去思考这个问题,毕竟现在温度已经稳定四十多度,不再上升。
没有准备贸然跑到街上,在这种四十度打底的温度,不消一会人就会被热得眼冒金星。
打结是一个体力活,尤其是一口气将二楼与三楼都封好门,对体力的消耗虽然不大,但白泉的身体状况有些疲惫,自己又在先前的缠斗中身体好多地方都被钝物击打,等到从二楼下来,在一楼前台休息时,整个人已经被汗水泡透。
前台柜台里面竟然没有瓶装的饮用水,还得会五楼去取。
淦!失策了!
忍着胸腔的灼烧感和腹腔异样的饱腹感,用五六米的伞绳在酒店破碎的玻璃大门上缠了许多圈,又把大堂里的茶几抵到门口,瘫坐在沙发上,白泉看着墙上悬挂的酒店平面图,忽然发现一个漏洞,一个或许可以致命的漏洞。
这家酒店价格高昂的原因,除却房间的高档,还有它极为周到的服务。其中网评最好的,是它的自助餐!
“煤气不能泄露了吧……这要是炸了……”
脑中设想一下煤气管道可能在这栋建筑里的排布,白泉疲惫的身体直接从沙发上弹起,一个闪身就冲进了餐区后面的厨房。
如果爆炸,自己苟在五楼和自己站在厨房的结果大抵是一样的,无非就是拾荒者对自己尸体的对待不同罢了。
前者是粘稠的残片,后者则是被烤焦的全尸。两权相害取其轻,如果真的没有选择,宁愿被贴脸炸死。
后厨的腐烂程度比起五楼的尸体还要剧烈,或许是空间密闭,又在相对更热的一楼,有些海鲜的气味已经发酵混进鼻腔内的湿热,多少有点上头。
“不愧是高档酒店,连煤气管都有报警监控。”
回到五楼套房,拿掉遮住口鼻的抹布,白泉舌头一勾,把差点突出来的心咽了回去。
“估计两天以后就会不适合居住了,还是尽早清理吧。”
戴上面罩和护目镜,把工兵铲拆开,用小刀片划开浴缸中的尸体,一道只有右眼可见的绿气消散在空中,确认不会在挪动尸体的过程中造成炸膛,白泉出门喝了一口水,深吸一口气举起工兵铲对着关节砍了下去。
“噗!”
铲刃戳进腐乳一般的尸体,再加一脚便从骨头接缝中划出来。
腾出一个泡沫箱子,一块一块,辛勤的搬运工将箱子封好,抱到卧室衣柜,和盛放干冰的密封盒并排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