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林抬头看着这巍峨的建筑,今天他总算成功的靠近了这里,也即将走进这里,至于能不能留在这里,就要看他的表现和运气了。
他默默跟在谢氏和海保身后,一路走在这四贝勒府中,只觉得下人们都衣着整齐,低眉敛目,肃静端方的守在各自的位置上,见他们这一行人经过,也目不斜视,更不交头接耳,仿佛与周围的景物融为一体,让人只觉得这府里面规矩甚大。
从抄手游廊中穿过,双目望见的,皆是雕梁画栋,红墙绿瓦,大块青石铺就的地面,撒打扫的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各处都静悄悄的,不闻一点嬉笑说闹的声音。
叶林也没心思观察四周,只略略扫了两眼,便跟着到了一处门房,进去略一打量。
这里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简陋,是个独立的小房间,里面桌椅茶水都齐全,还有个小厮在一旁候着,若是客人有什么需求,就只管跟他说便是了。
谢氏毕竟是四贝勒的乳母,在这府里的人都是认得她的,那小厮倒是与谢氏亲近的客套了几句:“妈妈快请坐,妈妈好久不来,咱们都怪想念的,您近来可好啊?”
谢氏笑的亲切:“哎,都好都好,成日里忙活我那小铺子呢。”
谢氏拉着叶林、海保两人坐下。那小厮忙向上前给他们倒茶:“哎哟,我都听说了,您那铺子最近可是生意红火呀!恭喜啦!”
谢氏笑眯眯地接过了茶:“托福托福,小本儿买卖,一件货也就挣一个铜子,可不是得走薄利多销的路子。”
她端起茶来轻抿了一口:“今儿我还带了一些铺子里最近卖的最好的新式肥皂,便宜又好用,等会子见过了阿哥爷,你来找我,给你师傅带几块儿啊,不许跟我客气!”
那小厮笑着给谢氏添茶:“唉,行勒,多谢您惦记我们。您稍坐一会,这会子主子爷正在见顾先生,只怕还要再等上段时间。”谢氏心道,莫不是顾俨来了。这顾俨是顾八代的儿子。而顾八代是贝勒爷在尚书房读书时的老师,跟贝勒爷关系很是亲近。
她笑道:“好了好了,你也歇着,关起门来,咱们自己人不用整那些虚的。我知道阿哥爷肯定忙着呢,每年来拜的人都多。不妨事,反正我也没事儿,多等会儿都使得。”
“我听说顾老爷子最近身体不太好啊?”
那小厮瞟了眼外面,没人,便低声答道:“可不是吗,老先生年纪大了,身上的病痛就多,可病着每日还读书习字的,你说说,可不是让贝勒爷忧心他的身体嘛?”
谢氏一叹:“顾老爷子人品端方又中直,就是这性子执拗了些,病了就还得好好养着才是。”
两人又扯了会子闲话,叶林和海保在旁默默坐着。
过了许久,另一个小厮过来传话:“主子爷请二位过去呢。”
谢氏和海保急忙起身,整理了衣着,又嘱咐叶林:“那林哥儿再休息会儿,我们先过去。”
“好的,一会儿见。”叶林站起身来,送两人出去。
走过曲曲折折的回廊,谢氏和海保终于来到四爷的书房,又小厮帮着掀开帘子,两人进去,见四阿哥在里面端坐,忙上前:“给阿哥请安,祝阿哥爷福寿绵长!”
“妈妈快起,坐吧。”听到一句低沉的声音回复,谢氏和海保这才起身,在旁边的紫檀木的太师椅上坐了。
谢氏抬头一看,胤禛脸颊线条看着更锋利了些:“阿哥爷,您可是清瘦了不少,还是要保重身体才是。”
胤禛淡淡一笑:“妈妈放心,只是最近事比较多罢了。”
谢氏解开怀中的包裹,取出几件衣裳鞋袜来:“这是我亲手给您做的,也不知合不合身,若是哪里不好,还得叫下人修改一下。”说着将衣服递了过去。
胤禛接过来看了看。眼中露出感怀之色:“还是妈妈常用的针法,针脚细密,隐而不露,穿着最是舒适,多谢妈妈了。”
谢氏眼里就有了水色:“贝勒爷别客气,您喜欢就好,这么多年了还记得我的手艺。只盼着您穿的好,吃的好,事务都顺利,也就放心了。”
胤禛将手里的衣服仔细叠好,“苏培盛,拿着好好收到我房里,这几日就可以穿了。”
“是”苏培盛笑嘻嘻的接过来,赞了一句“爷还是最喜欢穿妈妈您做的衣服呢。”
听了这话,谢氏笑的就更开心了。
胤禛看了海保一眼,见他在一旁坐着,倒是看着比上次见沉稳了许多,他温声道:“妈妈,听说你们现在铺子经营的不错?”
谢氏笑眯了眼:“都是托您的福!最近啊,我们店里出了一款新的肥皂团,价格降到了原来的一半儿,可这效果呀,却比原来的好上几倍不止呢。这下子,卖出去的可不少。”
“当然了,这东西没有胰子金贵,也就是些普通人家才用的玩意儿。这次来,也给府里带了些来,请大家伙儿试试呢。”
四爷见谢氏露出一如既往的爽朗笑容,被朝堂上和兄弟间乱七八糟的事扰得烦乱的心,也轻松不少。“妈妈客气了,有点子好东西都想着府里。”
“那肯定啊,不想着府里,还能想着谁呢?再说了,要是下人们用的好啊,也给我们小店儿添点生意不是。”谢氏说着,眨了眨眼睛,将四爷逗的一笑。
谢氏又道:“今儿我们还给贝勒爷带了其他礼物,就跟海保和他朋友做的这新式肥皂相关呢。”
胤禛一笑:“哦,看来是要给我个惊喜了?”
谢氏和海保对视一眼:“正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