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修是皇上看好的太子少傅人选,若不是他执意推脱,哪里轮得到燕亭君那个怂蛋。”
咦?
怎么听起来,凤玄尘非常不待见燕亭君,他们不是在北疆共事了三年吗?
虞韵抬头瞅了他一眼,近在咫尺,圣洁佛子的样貌更加摄人心魄,极易入迷。
难怪祖父一直告诫她要远离凤家人,每次都会特别点出凤玄尘。
他的眉心要是画朵红莲,圣僧立马变妖僧。
此人亦正亦邪,危险得很!
凤玄尘任由虞韵偷看,不用想也知道,她此刻在回忆虞老头儿的告诫。
曾经他躺在虞家藏书阁的房梁上,听过无数次祖孙俩把他踢出局。
每次理由都一样:他太顽劣,离经叛道,摊上了是劫难。
哼!
一群假正经的老顽固,明着正义凛然,背地里肮脏龌龊。
虞老头也好不到哪儿去。
背地里说他坏话,还偷偷摸摸收父皇的遗诏,活该被四哥修理!
知道兄长不会有事,虞韵放松下来,没再多做解释,父兄做事自有道理。
马车跑在厚厚的冰渣里,犹如走泥路,磕磕绊绊,左摇右晃。
狭窄的车厢里,两人面对面而坐,空出正中的主位。
凤玄尘腿长,叉开腿大马金刀一坐,虞韵的双腿正好规矩并拢,落在他两膝盖间的空隙里。
她不自在地垂头盯着自己的衣袍,暗道马车委实小了些,凤玄尘的光头都快顶到车棚了。
如此对比之下,虞韵很难再忽略眼前之人魁梧的身躯,她在他面前仿佛瘦竹与青松。
一个空而细,一个壮而实。
她得伸手抓紧窗顶的扶手,以免颠簸中坐不住,跌到对面人怀里。
而凤玄尘呢,左手作佛礼,右手捻佛珠,半点不受颠簸影响,看起来赏心悦目。
虞韵掀开窗口帘子一角,悄悄缓口气。
许是男儿体热阳气重,车厢里弥散着凤玄尘身上的春灵茶香,混着冷冽梅雪暗香,越来越浓郁。
倒不是难闻,这种气息高雅怡人。
只不过它来自一个近在咫尺的男人身体,令虞韵感到难为情,不敢沉浸其中。
凤玄尘足以令任何一个女子见之不忘,思之如狂,失守本心。
祖父说得极妙,他乃闺阁女子的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