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逸鸣蓦地大震,脑中轰然,惊惧震骇,说道:“林师姊,当时你在椰子树下,召我过去,明明说的就是雅儿在凤尾竹林中等我有事……”
林若仙一脸无辜,打断他话语,说道:“段师弟,此处都是各派长辈,不可信口开河,九师妹根本没有让我转告你过来凤尾竹林中。
“再说,九师妹就是真的有事找你,也绝不会选在如此僻静之地,她一个清白女儿家,名誉要紧,段师弟,你栽赃给我不要紧,万万不可肆意毁谤九师妹。”
段逸鸣脸色如土,越听越是心惊,没想到林若仙竟然一口否定,他措手不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心中隐隐觉得,自己中了圈套。
可是,自己和林若仙无冤无仇,她怎么会这样?目的又是什么?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林师姊,你怎么矢口否认?”
林若仙微微一笑,说道:“段师弟,有则有、无则无,一人做事一人当,何必往他人身上栽赃?”
段逸鸣又惊又气,浑身发抖,说不出话。
如今只剩下一个人可以证明林若仙言语真假,他转过脸,看在皇甫雅身上。
羽凝霜沉声问道:“师侄女,此事你是当事人,且说说看,是不是你让林若仙传言?”
皇甫雅脸色迷茫,瞥了段逸鸣一眼,缓缓摇头,说道:“不、不是。雅儿因令狐卿一事,不愿留在篝火晚会上,所以找了凤尾竹林这个僻静地方散心,并未托林师姊传话……”
此言一出,不啻于晴天霹雳!
段逸鸣浑身震颤,惊骇欲死,对证之下,竟然是如此结果?
他脑中昏昏然,胸口起伏如浪,突然想到幽潭边见到皇甫雅时,她似乎十分惊讶,言辞中对自己到来感到非常意外,双目中陡然闪过一道惊色,暗呼道:“雅儿之言非假,她并不知道自己会来,唯一可能就是林若仙在说谎!”
可是此事无法证明,谁会相信他一面之词?
诸人纷纷怒形于色,嗡声四起。
驱鲸真人冷笑道:“此事已然明白,定是这小子垂涎贤侄女美艳绝伦,心生邪念,便蹑踪而来,在僻静无人之处动手动脚,欲行不轨!
“这小子信口雌黄,胡说八道,难圆其说,分明是狗急跳墙,已是不辩之事实,余下之话不问也罢!依老夫之见,此事已无必要再查!”
叶木大师脸色阴沉,难看至极,当着各派名宿之面,仙瑶门竟然出了这么个弟子,顿觉颜面无光。
云灵子暗觉不妙,辩解道:“真人,此事并不能下定论,三人各执一词,都无他人左证,到底谁真谁假,恐怕不能单凭真人一句话便草率下结论罢!再说其中疑点甚多,到底有没有隐情,还不一定。”
众人齐齐一怔,云灵子这话虽说有些强词夺理,但却不是全然没有道理,剑音神尼本来要说话,闻言一皱眉,淡淡说道:“也好,就请大家查个明白再说。”
云灵子吁了口气,拱手说道:“多谢神尼。”转过脸来,朝羽凝霜点头示意。
羽凝霜微微颔首,寻思片刻。
此事古怪,按说段逸鸣不会做出如此事情,但明明看见他欲解神尼弟子罗裳,又该做如何解释?
如今三面对证,却又扑朔迷离,段逸鸣到底如何来到幽潭边,已是难以澄清。
“逸鸣,你接着说。你们为何如此模样?”
段逸鸣定定神,冷静道:“弟子依约来到凤尾竹林中,遇到雅儿,我们便在幽潭边说话。”
三目童子尖声尖气问道:“说话,恐怕不是什么好话罢?你对神尼弟子说了些什么污言秽语?”
羽凝霜闻言暗恼,凤目冷冷扫来,森然逼视在三目童子身上。
三目童子心头一跳,嘿嘿一笑,侧过脸去。
第二章隐凤阁中
“弟子和雅儿自幼相识,经年未见,所说之话多半是回忆幼时趣事,并不像有些居心叵测之辈所想那样龌龊不堪!”
段逸鸣早对三目童子和驱鲸真人一唱一和之事怒火中烧,寻着机会便讽刺一番,以解心中恶气。
云灵子闻言大乐,暗道:“这小子总算还有些胆量,没有被这些心术不正之人吓倒。”
三目童子和驱鲸真人脸色大变,青白一片,若不是顾忌身分,早就怒骂开口,当着众人之面被一个小辈冷嘲热讽,脸上烧红,又气又怒。
驱鲸真人阴阴一笑,说道:“小子言不由衷,难道你只说了些旧事么?除此之外,你还对皇甫侄女说了些什么?”
皇甫雅脸色突然变得通红,又羞又气,段逸鸣一怔,顿时说不出话来。
雅儿言语之中,情意绵绵,涉及长孙傲梅,全是些小儿女情怀,怎么可以公之于众?当下说道:“我们只是说些往事,并无其它。”
在场之人大都是过来人,一看两人表情,心中恍然。
方才篝火晚会上,皇甫雅拒绝了令狐卿求亲,却对这小子情意绵绵,眉目传情,虽未说出,但大家都已隐约看出一些端倪。
剑音神尼脸色不悦,形之于色,虑及皇甫雅清誉,当下命青凤将皇甫雅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