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囊外表处皮开肉绽,似乎被什么东西咬过。
他幡然醒悟,树洞外那些碧蚕横尸乾瘪,十有八九是被人吸干精血致死的。
段逸鸣瞧了半晌,心头蓦地浮起一个想法,神秘之人将碧线金蚕束缚在这里,似乎意在它的毒囊。
照这么看来,那人分明是在修炼某种邪功。想到这里,段逸鸣心底大寒,什么人会隐藏在仙瑶门腹地,修炼这种邪功?
他脑海中顿时闪过一个青衣假面人——玲珑教的青龙使。
此人不知道是怎么混入仙瑶门的,上次便是他暗中接应玄武使,放火烧山,乘机盗走总门镇山之宝——灵犀宝珠。
青龙使胆大妄为、肆无忌惮,敢在仙瑶门潜伏这么久而未被人察觉,真是咄咄怪事。
段逸鸣默想片刻,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心弦大震,冷汗涔涔而下。
难道青龙使竟是一个自己熟悉之人么?
种种迹象说明,青龙使身分极不寻常,而他、他竟然是总门中一位重要人物么?
若然不是,他又如何能轻易瞒过这么多人,来去自如,竟然在这禁地寒冰洞深处修炼邪功?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青龙使隐藏在仙瑶门这么久,断然不会只有他一个人卧底,必定还有其他人也暗中潜伏在总门之中!
这太可怕了,堂堂仙瑶门竟然被人潜伏其中而不自知!联想到玲珑教如今四处出击,大有一吞天下各派之势,分明是有所恃。
细细想来,玲珑教如此张扬,变暗为明,必是有充分把握才如此。
这么多念头在段逸鸣脑海中不断闪现,沉浮不定。他皱紧眉头,思绪纷杂,越想越觉可怕。
便在此时,树洞中突然出现一种异样,碧线金蚕猛的蜷缩起身躯,惊恐的望着树洞口。
段逸鸣蓦地察觉,背后隐隐传来一股阴戾气息,寒毛乍起。
他猛地转过身来,赫然看到树洞外站着一个人,一身青衣,戴着个面具,表情似笑非笑,诡异得很。
面具下一双眼睛射出古怪精光,默默的盯着他,衣袍掠舞,发出一股无形之气。
段逸鸣立时感觉到奇压袭来,如若山岳压下,几乎动弹不得。
他骇的脸色疾变,奋力聚集真气抵御,但仍无法阻止冷汗如浆,顺着脸庞滚滚滑落,心中惊道:「此人是谁,难道就是青龙使么?」
他缓缓斜举紫竹棍,开口问道:「你是青龙使?」
青衣假面人眼神中闪过一道迷茫,缓缓说道:「青龙使,什么青龙使?」
段逸鸣登时愕然,原来他并不是青龙使,那他究竟是谁?此人表现出来的惊人修为,更是让他悚然动容!
他长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惊涛骇浪,沉声问道:「尊驾究竟是何方妖孽,为何会在仙瑶门腹地,豢养碧线金蚕修炼邪功?」
青衣假面人似乎有些惊讶,目中精光闪闪,片刻后发出怪诞的低笑,阴恻恻说道:「你的眼光果然不错,竟然能看出老夫豢养这只凶物是为了修炼神功。你既然见到了,老夫也不隐瞒。
「不错,老夫豢养碧线金蚕就是为了吸它的毒液。不过,你知道了这个秘密,就是一脚踏入了阎罗地府。」
段逸鸣此时已经沉定下来,说道:「这里是仙瑶门腹地,岂容你肆意撒野!」
青衣假面人面具上脸谱鬼笑森然,越看越令人感觉诡谲,周身生寒。
他精目中闪过一道讥讽和不屑,桀桀怪笑道:「大言不惭!就是在仙瑶门腹地又怎样?这里幽深冷僻,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嘿嘿,你还是想想如何选择个死法!」
段逸鸣没有想到此人竟然如此狂妄,又恼又怒,眉尖一挑,说道:「妖孽,我倒要瞧瞧你是何方鬼怪,竟然如此猖狂!」
青衣假面人眼睛眯起,寒光一闪,冷冷说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果然有志气。不过只可惜你知道的太多了,没有机会活下去。」说着看了一眼树洞深处那只碧线金蚕,悠悠说道:「嗯,你还是个精纯的新鲜血引,正好为老夫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