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儿微微垂首,神色焦急道:“回王妃,我们主子以前的确有些任性,可自从被下了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后,便十分畏惧,故而一直谨小慎微,生怕得罪了他人,又怎会跋扈?这分明就是谣传。”
胡儿眉头紧蹙,接着道:“至于厨子被气走一事,是因为我们主儿喜欢吃些辣的东西,而那厨子并不会做,主儿便让他人掌勺,谁知那厨子竟然撂东西不干了,出去后就说是我们主儿对饮食太挑剔,真是恶人先告状。”
江淮姝微微转头,又看向幽兰:“幽兰,听闻你一直在教导那些接生婆子的规矩,不知教导过程,是否顺利?”
幽兰连忙矮了矮身子,脸上露出一丝无奈道:“奴婢接手这四个接生婆子的时候,她们都仗着自己年事已高,事事都不认真学,奴婢并未苛待她们,只是教导一些王府的普通规矩,可她们却对奴婢大呼小叫,说王府规矩多,说主儿命娇贵,说她们都是村里有名的接生婆子,若是信不过,她们便要回去。”
幽兰咬了咬嘴唇,继续道:“奴婢一直未和主儿说过这些话,主儿只以为这些婆子只是刁蛮任性了些,可接生的手艺高超,便由了她们去,为此,还特意给了奴婢许多银子,生怕奴婢刻薄了她们,让她们有所怨言。”
胡儿也气愤地出声道:“主儿当时还劝过奴婢,让奴婢好生招待这些接生的婆子,却没想到这些婆子依旧对主儿心存怨恨,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江淮姝微微扬起下巴,问向胡儿和幽兰身后的四名护卫,道:“你们说,沈庶福晋最近一段日子,为人究竟如何?”
一名护卫站了出来,脸上露出感激之色,道:“近来沈庶福晋的确待我们极好,前些日子天热,主儿还给我们准备了绿豆汤,让我们趁着没人的时候赶紧喝,还说别让娘娘发现了,否则会让王府的其他护卫有所不满……”
“背着让本宫发现的风险,都要对你们宽容,看来这沈庶福晋的风评,两极分化的有些严重。”
江淮姝看着元福,笑的阴沉,元福闻言,面露羞色。
另一名护卫也站出来,神色凝重道:“回王妃,我们主儿自从上次受过惊吓后,便经常啼哭不止,前些日子听闻府中二姐出嫁,还难过了好些日子,当时奴才经过的时候,主儿虽心情不好,可还是耐心的听奴才讲一些家中的事情,宽宥奴才的心结,奴才感激不尽,可今日听闻主儿去世,小郡主也被接生的婆子陷害,奴才虽蠢笨,可也能看出来这事情的蹊跷。”
护卫握紧拳头,“至于说我们主儿嚣张跋扈,苛待接生婆子,这简直就是前所未有之事,反而是主儿对她们事事宽容,倒让她们觉得主儿是个没脾性的人。”
江淮姝看了元福一眼,眼神中带着询问,问道:“元福,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元福问向一旁的幽兰,道:“幽兰,你教导那些婆子的时候,就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幽兰仔细地想了想,微微皱眉道:“有一点。”
她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其中一个稳婆,平日说话的嗓门特别大,声音也很粗,她的脾气最不好,经常对住所挑三拣四,对膳食也是很挑剔。”
江淮姝突然想到了沈芷瑶生产的时候,有一婆子确实十分心急,后面更是用棍子滚沈芷瑶的肚子,根本不把沈芷瑶当主子看。
她面色凝重,对着睿安王道:“王爷,妾身在接生的时候,也听见了一接生的婆子十分急切,话里话外都在指责芷瑶,这原因,恐就是出在这婆子身上。”
睿安王微微皱眉,沉思了片刻。
元福再次出声道:“娘娘,这四个婆子的背景已经调查过了,都并无不妥,也与两位侧妃互不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