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兄。”荀衢带人闯进来,用剑砍落秋香色纱帐直接闯进来。却发现两人都睡在一起,忍不住嗤笑出声。
“来人,将两人分开。将宰辅夫人带出去丢到囚车上。”荀衢也没打算杀江之晏。
羯蛮不是要来打吗?先丢给甜头过去,等他稳定朝局后再派兵攻打。
江之晏这样的美貌,是和亲最好的棋子。
或许是察觉到什么,容晨最后居然能强撑着睁开眼睛。发现几人要逼近小夫人,抬手将人护住,“荀衢。”
“没想到你居然还能醒过来?”
荀衢略微皱眉,这药效已经快到一月。容晨居然还能醒来?心中有顾虑,叫开官兵自己上前,“容兄,你怎么了?”
“你,是你!”
“不是我,是你的好儿子容名。”荀衢也不想瞒着,现在是速战速决。拖一刻钟就多一刻钟的危险。
容晨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奈何浑身发软,好几次都没力气,最后又跌坐回去,“不可能,是你给我下了药!”
看到这一副软弱的样子,荀衢心生感慨。
“你给我下毒,为何?”容晨气喘吁吁,却还是护着身上的小夫人不叫人近身。
“容兄怎会如此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封侯拜相不是所有人的愿望吗?”荀衢抽剑,指着床上的两人,“我现在不能杀你,我还需要一个昏睡不醒的容晨帮我。”
“为何?”
“容晨。遇你之前我最敬佩的是我父亲,铮铮铁骨乃是人人称颂的太师,配享太庙。遇你之后,我最敬佩的是你。出将入相,一个文官,将羯蛮打得十五年不敢来犯。你明明满肚子阴谋诡计,却又切切实实的让国泰民安,爱民如子。”
荀衢的剑缓缓收回。
“你明明最能忍耐,却有一身傲骨。你明明温润儒雅,却又狠辣果决。
当初先皇在位时,各官贪腐民不聊生,国库空虚无人可战,边疆百姓已到易子而食之境。才十五年啊,居然天下太平,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了。
才短短十五年,你做的所有国策我都看着,我确实比不上你。”
“那名儿又是为何?”容晨攥紧被子,可如今的他虚弱到连手指用力都做不到。
这样卓越的人,怎会落得这样境地?
真令人唏嘘。
“要怪,就怪江之晏太美,美得能让我算计。美得让你父子相残。”若是容晨不娶江之晏,又或者容名没有这种心思,荀衢没机会得逞。
但许是上天垂怜,终究给他这个机会。
“你可记得,那一夜你在顾国公府门口,我拦住你。”荀衢思绪飘远,“我永远记得,我问你:为何如此?你高坐马上不答,却只是笑。”
那笑,荀衢这辈子都记得,那气势那神情。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胜利者,打量败者时的讥讽。
“我虽敬佩你,但我要的是江山。我有时也不懂,你怎么会安安心心当个权臣?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我要取代你,成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