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教少主冷哼一声,看了看嘴角溢血的尹雪松,又看了看站在付景年身旁脸色温煦的毒花婆婆,脸色阴晴不定。过了片刻后终是又倒出了一颗,给予了付景年。
王铭二人刚要说话,准备分一杯羹,就见那魔教少主挥手打断道:“本座亦只剩一颗,绝无可能再给他人,丹丸之事二位休提。”
王铭二人对视一眼,均是看到对方眼中不甘,拱手沉声道:“公子,其他诸位道友不说满载而归,至少有所收获,就我与岳掌门米粒不收的话,是不是未免不妥?”
说罢,二人目光逼视向魔教少主。
魔教少主脸色一沉,仅仅露出的瞳孔逐渐冰冷,寒声道:“怎么,二位道友莫非想抢本座之物不成?”
话音刚落,那杨箫便冷笑一声,一步掠至二人面前,背负双手,魔气开始蔓延,大有一言不合便杀人的情势。
王铭二人也非愚笨迂腐之人,知晓自己此行只怕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若是再不识趣,只怕性命都会堪忧,只好苦笑道:“公子说笑了。在下家中尚有事,这便先行告辞了。”
魔教少主点了点头,放任二人离开。
付景年对项千仞的一生了解的一清二楚,知晓此地再无其他东西,便也抱拳扬长而去。
第一百章 竹本无心,怎奈节外生技
春雨绵绵,红叶镇依旧算是江南地带,江南在这个节气总会带点淡雅的忧伤,春雨贵如油,摇曳着洒下,三叶镇烟雨开始朦胧了起来。
小巷静静的卧在小城间,用优雅的姿态,诠释着小城中的人和事。
矮矮的房屋铺着深厚的瓦片。缝隙间长出来些不知何处飘来的草,小小的一株,不起眼却很安静。雨一下,水便从一道一道的间隙滑落下来,形成一串串的帘子。特意走在屋檐下,享受着雨滴滑落头顶的感觉,一下,一下,仿佛是一个颤动的春天。
镇里唯一的一条小河缓缓地流着,一阵轻风拂过,河面荡起一圈圈波纹。几条小鱼顶着水游过来,偶尔把小脑袋探出水面,好奇地望着这个春天。
不远处有几只鸭子,它们时而怡然自得的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闭目养神;时而互相嬉戏,发出欢快的叫声;时而扎进水里,好一会儿才钻出水面。
雨中的叶是绿的,是密的,是静的,是等待着的。始终如一,它为巷里的人们撑起浓荫,树根嵌在青石板间,铺到通往大街的路。
春雨下着,滋润了老树粗壮的树干,抿去了人们心间的粉尘,浸湿了小巷的往事。
不少正值豆蔻年华的女子穿的清凉了许多,脸上涂着淡淡的胭脂,撑着一把油纸伞,在小巷里独自彳亍,独自仿徨。
这个年纪的女子,似乎在雨天里,都会带上点明媚的忧伤。
一间客栈位于小巷深处,门口一根齐眉棒儿挑着面杏黄酒帜,随风招摇。
里面一名黄脸女子安安静静做着一件又一件的琐碎家务,她手头没有事情的时候,就斜坐在院门槛上,望向小巷,似乎市在等着谁回家。
而在小巷里,一名白衣白发的公子哥牵着一名温婉女子芊芊皓腕,撑着油纸伞缓步而行,前方天空有一只白毛鹰隼盘旋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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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客栈由于地段不好,也没多少生意,于是被黄脸丫头只花了三两白银便盘了下来,从此她就日日守在客栈门前,等着那远去的少爷归来。
“丫头,这都快一个月了,义兄还未来,只怕是遇上了难事,一时脱不了身了,我们不如先行,一边走一边等,如何?”穷酸书生双手笼在袖子里,眼睛看着门外哗哗啦啦的小雨,平静开口:“丫头,这距离长安的开考的日子,满打满算,也只有一个月了。”
黄脸丫头看了望松柏一眼,然后调转目光,随着穷酸书生的视线看向远方,“你若要走便走就是,我与大牛自不会留你。”
穷酸书生面色无奈,苦笑道:“丫头,你明明知道我不会一人先走,又何必拿话来挤兑我?”
“哼,这可说不准,常言道人心隔肚皮,读书人更是如此,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只怕你…“话语骤然一顿,黄脸丫头看着远方的眼睛瞳孔蓦然放大,丢下望松柏,也不管客栈外淅沥春雨倾盆而下,疯了似的向小巷跑去。
小巷地面由青石板铺就而成,并不会泥泞,但是每逢下雨天却是格外的湿滑,黄脸丫头前脚一时踏快,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她也不管,撑起身体继续向前跑去。
那缓步走在小巷的白衣公子眉头一皱,将手中油纸伞塞给身旁这温婉女子,几步化作一步走至黄脸丫头身前,扶住细腰将她托起,踩在自己脚背上,然后……
摊开双臂,一把抱住。
雨水斜打在二人身上,白衣公子抚摸着怀中女子的脑袋,微笑道:“好了,好了。少爷回来了。“
黄脸丫头双鬓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脸颊上,她抽了抽鼻子,不管不顾的将脑袋埋在白衣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