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付玉静双目空洞了下,忍不住戚戚:“那现在怎么办?你没工资,下个月就没钱票,现在存折上只剩两百了。”
“什么?!”张福瞠目咋舌,“怎么用这么快?!这才七天啊!”
出了付玉静不打招呼给张宝儿保学历动存折打水漂一事,他原不想她持存折的,但平时开销又得用钱,再加上他最近手忙脚乱的,自己可顾不过来生活上细碎小事。
付玉静又来保证,除了平时开销,不再多动一笔其他,他才将存折递了去。
还是大意了!
付玉静支支吾吾的,没敢说实话。
人说出口的话,总爱摘掉自己的负面,给他人留下自己无辜、善良等好印象。
付玉静:“商店里麦乳精到了,要票,幸好我与售货员熟,她肯给我内部价,还不要票,只是价格得高些。”
实际呢?麦乳精是她和张宝儿喝的,张福上初中就没喝过那玩意儿了。
家里明显紧张,即便要买也是买高价粮,而不是当零嘴的麦乳精。
付玉静:“我们吃惯细粮,所以这次去黑市买的也是……”
张福打断道:“我吃得惯粗粮!”
付玉静被吓一跳。
张福打开台灯,取出钢笔和纸,往书桌上一拍,厉声:“来,你坐下,把花销一笔笔记下来。”
“福哥,你也知道我记性不好……”
“七天内发生的事,哪有那么差的记性?赶紧写!你别想糊弄我,我会对账。尤其是粮食数目,每天吃多少剩多少花多少钱,这些我都有数。”
男人一般不当家,但心里门清。
以前工资高,他对家里花销以及大手大脚不会存钱的媳妇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算总账了。
付玉静:……
其实高价粮是开销第二大的,她还买了扯了几匹布,虽然是瑕疵品,但不要票,她还能接受。
她能接受,张福就不一定了。
再有闺女和自己的雪花膏快用完了。
她和闺女用雪花膏很废。
废到什么地步?
买得起雪花膏的人家都是抹完脸作罢,她们还要抹手脚脖子和腿……
要不是雪花膏就那么小瓶,她们全身都不想放过。
闹到半夜,付玉静紧绷的神经都被倦意袭得松懈不少,打了个哈欠,语气不再小心翼翼,而是充斥着平时的撒娇味儿:“这下,行了吧?”
张福额角青筋突突的,猛地一拍桌案:“存折给我!”
付玉静瞬间清醒,又战战兢兢看着他:“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