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春笑着,催促冯若昭道:“格格快去收拾东西吧,等日头大了,就不好了。”
冯若昭欢喜坏了,还不忘招呼绘春和绘春带来的人手,叫含玉端来了茶水,自己则带着如意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颂芝趁着绘春和冯若昭交谈的功夫,悄悄进了正屋。
“侧福晋,刚刚绘春姑姑来了,说是要替冯格格搬院子呢!”
年世兰本来懒懒地倚在软枕,听了颂芝的话一下子坐了起来,厉声问道:“冯氏?她作甚要搬院子?”
颂芝刚刚在心里已经想了一遍此事,此时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奴婢猜想,冯格格许是在福晋面前说了什么,才叫福晋派了绘春姑姑来……”
年世兰精致的眉头紧蹙,她伸手指向颂芝,便下炕边说道:“还不快替我穿鞋子,本侧福晋得去看看,别叫那贱人在福晋面前说我磋磨她。”
颂芝连忙替年世兰将鞋子穿好。
年世兰急匆匆的,也来不及整理衣着了,就这样扶着颂芝的手走到了西偏房门口。
绘春被含玉安排在厢房喝茶,厢房门开着,能看到年世兰行色匆匆的样子,她擦了擦嘴角,站起来对着年侧福晋行礼。
“年侧福晋吉祥。”
“啊,绘春姑姑原来在这儿啊!”年世兰带着颂芝一个急刹车。
绘春上前两步,又给年世兰行了一礼。
“绘春姑姑快请起,福晋派你来枕霞院,怎么也不通知本侧福晋一声。”年世兰虽然是笑着的,眼睛却紧紧的盯着绘春,势要抓住她每一刻的表情。
绘春的表情毫无破绽,笑着说道:“本来是要第一时间拜见侧福晋的,只是天色不早,等日头大了搬东西也热,便想着等离开前去拜见年侧福晋,请年侧福晋恕罪。”
年世兰看不出什么绘春有什么问题,狐疑的问道:“冯格格在枕霞院住得好好的,福晋怎么突然就叫她搬院子呢?”
绘春回答道:“福晋知道年侧福晋不喜与人同住,只是一开始院子紧张,前不久三阿哥搬去了前院,这不,丹枫院就空了下来,福晋就让冯格格搬去丹枫院,也好叫年侧福晋独居枕霞院。”
年世兰却是不大相信,院子早不紧张晚不紧张,怎么就这么巧在自己叫冯若昭:理丝线之后就紧张了。
年世兰不是憋的住话的人,这么想着,她便也这样问了:“怎么福晋之前想不到我不喜与人同居,现在却想起来了?”
绘春笑了笑,拿出说悄悄话的架势,凑近年世兰,轻声道:“奴婢也不瞒着侧福晋了,其实,是冯格格前些日子来找福晋,说是想搬院子,还提到了侧福晋……我们福晋自然是站在您这边儿的,只是冯格格这样想离开,福晋便想着让她搬出枕霞院也就是了,若是长久心怀不满的与侧福晋同住一院,万一起什么坏心思……”
绘春声音放得轻,只有年世兰能听清,她听着听着,对冯若昭的怒火更盛,就要去找冯若昭麻烦。
绘春及时拦住了年世兰,压低声音说道:“侧福晋别冲动,此事若是冯格格嚷嚷出去,旁人不知真相,难免会误会侧福晋。且福晋身为主母,总归是要考虑后院和谐的。还请侧福晋,别叫福晋为难。”
年世兰想到徐清野对自己的好,强行忍下了这口气,哼了一声,恶狠狠瞪了一眼听到声响出来看情况的如意,转身走了。
如意被瞪得身体一哆嗦,她实在是害怕年世兰,赶紧低下头来。
里头冯若昭已经把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她进府不过小半年,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绘春领来的几个小太监都没有用武之地。
不过冯若昭还是赏了那几个小太监,没有让他们空手而归。事情结束后,清淮院也会再给赏赐,白拿的钱,几个小太监都乐呵呵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