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总有种不好的预感……”皇甫睿翀的眼中有泪在转动,这是他懂事以来,第一次这般。
“不许胡说,你母后一定不会有事的。”皇甫瑾气息有些不稳的怒喝。
“父皇也感觉到了,不是吗?”皇甫睿翀痛苦的凝着他,“父皇,儿臣想亲自入周国。”
“不行,朕绝对不会让你去的,如今时局不稳,朕答应过你母后,定然会保你周全,就定然不会让你去。”皇甫瑾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若是,连这一点,他都做不到,岂不是更加对不起玉致了。
“那父皇就忍心,母后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周国吗?”皇甫睿翀知道自己不该如此的消极,但,不知为何,他的心就是痛,就不能抑制那不好预感的蔓延。
“周奕威对你母后这个妹妹,感情甚深,定然不会动你母后的。”皇甫瑾这般告知皇甫睿翀的时候,也是对自己的安慰。
“朕这次来,是有其他的事情,想与你说。”皇甫瑾将话题岔开,那个关于周玉致的话题,他竟是不敢再深想。
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他又怎么会不了解周玉致的性子呢!
如今,周国上下动乱,很多事情,他们都无法预计,却又似乎可以预感……
只是,他却是无能为力……
“父皇有事吩咐便是”皇甫睿翀别过视线,眼中,心里都是对皇甫瑾的排斥。
“朕已经召了睿渊回皇城”皇甫瑾满心的苦涩,为何这个家里,总是有人在不快乐着。
若是,玉致有什么事,这个孩子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吧!
“谢父皇成全”皇甫睿翀感激笑了笑,心里却没有多少的喜悦。
母后没有离开前,他曾想过,让出皇位,带着母后,游走天涯。
母后因为父皇,身心被锁在这宫里二十年,嘶该再继续在这宫中,日渐枯萎。
可是,如今,他总是得到了父皇的成全,母后却不在他的身边。
“你休息吧!朕先走了。”皇甫瑾疾步转身,离开,他竟是无法面对亲生儿子眼中的责怪。
他知道,如今皇甫睿翀心里的急切,但他却不能放他离开,因为这是他给玉致的承诺。
东宫门前,他微顿脚步,对自己的贴身侍卫吩咐道:“调些人过来,将东宫守住,没有朕的命令,不许他离开。”
————————————满城烟火 作品————————————
周国皇宫
晌午十分,本已过了朝会之时,御书房外,却跪了一地的周国官员。
“皇上,还请您为了周国的基业为重,顺应了民心。”带头的大臣,痛心的一声高喊,随即立刻便有人附和。
而任凭这些大臣们,在门外怎么的喊,御书房的木门,都关得紧紧的。
门里,周奕威的额上,明明已经青筋暴跳,却仍旧手持御笔,在纸上不停的书写着。
侯在一旁的太监总管,瞥了一眼那纸上的内容,不禁在心里轻叹。
这些年来,周帝不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会像此刻一般,不停的临摹着年十的字画。
到了如今,他觉得皇帝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自己忘不了,还是那股子不甘,强迫着自己不能望。
“皇上,难道您想做祸国昏君吗?”随着门外的又一声高喊,周奕威手上的动作一顿,大片的墨迹瞬间染开时,御笔已经被他“咔吧”一声折断。
身旁的太监中间被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
“朱公公,你觉得朕做错了吗?”周奕威侧头,看向他。
“没有”朱公公连连摇头,“皇上痴心一片,应该让世人动容。”
“朕不妄世人动容,只希望她可以转身看看朕。”周奕威的视线落回桌上厚厚的一摞宣纸上,那上边的字,都是他临摹着年芊妩的笔体,今日写的。
禁宫里的字画,这些年来,他已经不知临摹了多少次,好似着了魔一般,不肯放下。
“皇上,那人若是不愿意转身,皇上可以站到她的面前去啊!”朱公公壮着胆子,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