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这个大叔,穿着板板整整的西服不说,即没有胡子,也没在抽烟,而且还带着一副金丝框的眼镜。更可怕的是,除了那说话的语气跟气场确实很大叔以外,那张脸根本看不出是奔四十的人。
如果不是大叔主动认出了她,她根本就不可能认出大叔——这让米晓感觉到了莫名的欺骗感,好吧,即使是为了减轻自己内疚而努力营造出来的被欺骗感也算。
“三十,八月以后三十一。”
米晓忽然觉得大叔抿嘴浅笑答话的样子,有猫腻。
樊邵同志此刻正不纯洁地回想自己的外婆好像说过“天一岁地一岁”,所以刻意提高了一岁真实年龄什么的,也算有理有据。
“来来来,大家举起杯,爷们都干了,妹子随意。感谢大家今天为我跟我家媳妇有个光荣伟大正确的未来所作出的不懈努力,特别感谢风落兄弟给予的店员支持,虽然之前霍霍霍一直以为服务员MM的大力支持是自己无穷的魅力所至吧——但是,我就想说一句,等我跟我媳妇结婚那天,各位有空的都还要来赏光一聚,酒菜管够,不要份子!来,干!”
“刀爷靠谱!嫂子保准幸福!”
“祝师父师娘搭伙到永远,一辈子没完!”
在七宝跟刀爷徒弟比嗓门似的祝酒词中,晚饭迎来了拼酒小高峰。
不到一个小时之后,在米花的强力监管,几位男性似乎都喝得意犹未尽,但都刚好没高。因为开始得早,所以结束的时间也刚好。
似乎大家都很有默契,没人更深地打探对方实际名字或是职业之类的隐私。直到分手前,米晓跟花骨开始讨论下次可以去对方学校参观之类的事宜。
顺风听到的一叶立刻凑上前来,主动请缨要求肩负起护送二位妹子回学校的重要使命。
可还不等带着酒气的一叶靠近,花骨MM就一脸鄙夷地弹了弹手指,示意他哪凉快哪歇着去。
纠缠了好一会儿,花骨妹子都不肯让半步,直到帮主大人终于发了大招,从钱包里,一本正经地抽出自己的身份证,然后“啪”地拍在了花天狂骨一直示意她走开的那只手里。
小米同学跟花骨妹子同时都木着脸对着一脸得意的帮主大人,哭笑不得。
不过被折腾得酒气散了大半的一叶,最后却真的当成了护花使者。
就在三人坐进出租车之前,米晓忽然听见了大叔说让她等等,而后就收到了一张刚被写上了手机号码的大叔的名片。
上面写着,“樊邵,享一刻集团投资管理有限公司执行董事”。
接着就听到大叔说:“回到学校以后,打个电话给我。”
小米同学看着那张名片愣了几秒,在普普通通答应大叔这一行动之前,大脑未经思考(至少是审慎思考),便抬头对上大叔的眼睛,阐述了以下看法。
“大叔,看来你在名字的审美上有问题的原因,我们今天是找到了。”
也喝了不少酒的大叔此刻被小风一吹,有那么一点晕乎,不过这么一晕他却觉得眼前这个一直用各种间接方式让他不省心的小丫头,白里透着一点红晕的小脸,竟比之前,甚至更久前只存在于想象中的样子,还要可爱几分。
“嗯?什么找到了?”
“大叔你这么多年都没发现么?”
小米同学似乎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
“你的名字啊大叔,你自己读一读,樊邵樊邵,这分明就是饭勺饭勺!”
二十分钟后,坐在出租车后座上的米晓略带哭腔地对身边的花骨小声说——
“好花骨,咱俩就换下座吧,再挨着大叔,我保证我还没回到学校,就浑身僵硬而死了!”
(ㄒ皿ㄒ)~~
对此,花骨MM只是淡定地回应了两个字——“没门。”
她心想:之前光是被你家那位大叔盯了一眼就跟重修了一遍“师德基础教育”一样,现在让我坐在他身边?哼,恐怕十篇“师德师风体会心得”也比不上跟你家脸冷成那样的大叔带上一分钟。
于是乎,再回想起二十分钟前,喊着“饭勺啊饭勺”的米晓,花骨MM在说完没门两个字后,又发自肺腑地回了小米同学呵呵一笑,随便买一赠一又添了俩字——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