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有好多人夸我们般配。
老师陪着我去了tx淮海的fourtry,去逛了AndyWorhol的画展,下午不想回家又去了南京路,看了中国工人文化宫里某明星的个人展子,出来跑到隔壁和平影都随便看了部动画电影
从电影院出来,天空已经拉上了夜的帷幕。我脸还在发烧,跟着老师过了南京路的地下桥,挽着老师在南京路上压马路。
晚风吹拂,新世界的灯光漂亮得好像另一个世界,某商场的大屏幕上放着阿迪达斯的新年广告,我见到易烊千玺出来,尖叫了半天。
感叹完大上海的瑰丽,我仰头看老师,他的眼眸反射着商场的灯光,亮闪闪的,我又在里面看见了自己。
几乎没有犹豫,我踮脚吻上了老师的唇。
他搂着我的腰,一下一下回应。
那一刻,我们站在上海的市中心,眼里只有彼此。
颜颜!
一道声音划破了我们所构造的屏障。
忘了说,我姓颜,名卿,平生最讨厌别人叫我颜颜。
我回头望去,意料中的看到了那个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男人。
老师下意识地拉紧了我的手,挡在我前面。
先生您好,请问您?
西装男人打断了老师的问话,他的目光滞留在我和老师紧紧相扣的手上,你他妈谁啊?放开颜卿的手!
我躲到老师后面不说话。
西装男人强硬地拽住了我的胳膊,拉得我生疼。
我很小声地喊了一声:爸。
声音被狂风冲散,但我爸应该是听见了,我听到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气音。但这怎么可能结束。
先生,我是颜卿的男朋友,鄙人姓徐,名裕安。请问您是颜卿的什么人
我听到老师报出姓名的那一刻,心就咯噔一下悬了起来。
老师文绉绉的问话再被我旁边这位狂躁的西装男人打断,这次,老师直接被揍了一拳。
你他妈是徐裕安?就那个他妈的复旦老师!你他妈配做老师吗,颜卿还未成年,你他妈就下得去嘴
老师没有接话,他松开了我的手,我想他猜到了对方是谁,他只一声不哼地承受着一切。
后来是路人看不下去,要去叫保安。我爸的秘书匆匆赶来,把我和我爸拖走了。
我回头望了眼老师,他好狼狈,低着头,嘴角带着血。
背后新世界的灯光依旧夺人眼,周遭的人们对他指指点点,风刮得猛烈,他好像要被吹倒。
那天,我第一次从我那位衣冠禽兽的父亲嘴里听到脏话,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向来是我的光的老师如此黯淡。
那天,也是我最后一次以师生身份与老师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