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黎耀国神色寻常,说:“算不上查,只是年前有几个事情想不通,联系着看看。”
他扫到儿子皱眉,板正的脸上出现一点笑,“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有这么幼稚的念头。怎么?因为我们两家是亲戚,所以就得万事都同气连枝?”
黎晋川不语。
“傻孩子。”黎耀国放下手里茶杯,说:“别说我,就算是你大伯,也不可能事无巨细都倒给他老丈人。”
他教导儿子,说:“你是做律师的,难道没见过只有一腔正义的愣头青,最后不都是撞得头破血流么?”
黎晋川将那卷宗上下扫了扫,发现并无问题,这才松了口气。
又想到李家家风严正,说不定他老子哪天脑子热了,人家都不至于出岔子。
这么想着,干脆将那卷宗丢进了碎纸机。
黎耀国没说什么,反正也没什么用了,毁掉正好。
父子俩又随便说着。
……
黎晋川毕竟受了伤,不能乱动,年前就只是参加座谈会,或者是被叫出去喝喝茶,跟一群“老头”和“老爷子”交朋友。
他骨子里的清高没褪干净,其实不大愿意跟这帮“仕途经济”的人才来往,但也无可奈何。
那天在茶楼遇到霍砚之,属于是意外。
双方坐下,桌上还有许多前辈,一时间也轮不上他们开口。
但出于一种默契,等到桌上人都散尽了,他们俩也没挪动位置。
“身体还好么?听安心说,你伤得不轻。”霍砚之道。
第一句话就有坑。
黎晋川深知,李安心是不会在霍砚之面前提他的。
霍砚之是告诉他,他什么都知道。
他嘴角笑意冷淡,没了上次见面时的礼貌,喝了口茶,说:“还好。”
他身子往前一些,给霍砚之倒茶,说:“她身体不好,这段日子的工作,霍哥估计帮她不少,我替她道谢。”
霍砚之淡淡地道:“道谢就算了,我也不是大公无私的。”
黎晋川听出话里深意,心里不爽。
男人处理情敌就这点麻烦,太客气不起效果,动了手又落风度。
“两年前,就在这座茶庄,我求娶过安心。”霍砚之说得直白。
黎晋川的脸冷了下来。
霍砚之往外看了一眼,“她当时拒绝了,理由是时间没到,不考虑结婚。”
黎晋川身子后靠,手搭在了竹椅扶手上。
“前段日子,她又拒绝过我一次。”
霍砚之放下茶杯,看向黎晋川,说:“理由仍旧是,时间没到,不考虑结婚。”
黎晋川冷笑一声,说:“霍哥难道不知道,有时候这种话只是女孩子不喜欢的托词。”
霍砚之面不改色,说:"安心不是这样幼稚的人,更何况,我也不图她喜欢我。“
他顿了下,又说:”同样的,安心也不会用喜欢做衡量婚姻的标准。“
话已经摊开了,周遭安静无比,细微的火药味在空气中蔓延。"
霍砚之看过去,说:”你似乎不太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