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客栈大门,又往前走了十几步,夏源才把手放开,夏儒当即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而夏源则是叹了口气,“叔父,我差点就被你害死了。”
“”
夏儒依旧在喘气,等到喘匀了之后,方才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叔父这心里本就一直没底,方才听他们吵吵嚷嚷的说什么论语,中庸的,我这心便越发的往下沉。”
“总要说服他们,让他们承认就是出自孟子,我这心里方能安定。”
“那你就没瞧见那些人的架势?好家伙,那一脚踹得,都飞起来了,你就不怕他们给咱俩也来一下?”
“不怕,若是能让心中安定,挨揍又有何妨?”夏儒一脸的大义凛然。
特么
夏源简直恨铁不成钢,这尼玛铁头娃啊,真想飞起来给他来上一脚,让他感受感受啥叫奥特飞踢,可惜顾忌着人伦关系又不好下手。
“行了叔父,你和他们辩论这些没用,至于是不是典出孟子,等到放榜那天自会知晓,若题目不是出自孟子,你就算辨赢了那帮人又有啥用?”
“总之,距离放榜还有那个,多少天放榜?”
“一般是十几天,总归不会超过十五天,而且会点在寅辰日。”
乡试考完了又不是马上阅卷,毕竟是选拔举人老爷的考试,和院试,童子试不可同日而语,这两者考试最多只是糊名而已。
而乡试的考卷不仅要糊名,还要找专人撰抄,就是为了防止阅卷的考官通过字迹认人,然后昧着良心给高分。
糊名撰抄之后便是阅卷。
按照明朝惯例,阅卷评审的时间基本都在十天左右,然后就是挑选个吉日放榜。
当然,这个所谓的吉日其实是固定的,不是在寅日,就是辰日,寅为虎,辰为龙,取自龙虎榜之意。
“反正还有十多天就放榜了,到时候题目究竟出自哪里,自然能见个分晓。”
夏儒闻言叹了口气,“哎,也只能如此了。”
叔侄两人是坐着牛车返回村里的,夏源本来想花钱雇一辆马车,坐着能舒服些。
但夏儒觉得马车太贵,要不是考虑到夏源大病初愈,牛车他都不想雇,走着回去多省钱。
牛车就牛车吧,反正不用走着就行。
夏源也不强求,一路颠簸的往夏家庄而行,还没进村,就瞧见村口那个大树底下,乌央乌央的围了一大堆人。
此时临近午时,这帮人不在家里干饭,杵在这儿干嘛?
怀揣着这种疑问,夏源当先从车上跳下来,跑过去瞧热闹,借着个子高的便利,他踮脚一瞧就看到人群的中间,站着几个陌生面孔。
这帮人跟前还摆这个香案,上面摆着脸盆,铜钱剑,香炉,桃木剑乱七八糟的还挺多。
再左右看看,紧接着就发现那些围观的人群里有几个极为熟悉的面孔,有自己的两个堂弟,有堂妹夏姝,有二妞,还有自己的小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