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看着父皇那一脸期许,等着自己开口的样子,他更是头大,读出了什么?
那读出来的可多了。
武功,内力,江湖纷争
不过朱厚照琢磨了一下,自个儿的父皇估计不想听这些。
过了片刻,他踌躇着开口:“不知父皇有没有听过中原五绝?”
“?”
尽管知道自己的小媳妇整日抠抠搜搜的,会过日子是好事,但偶尔夏源也希望她能大方一把,比如听自己的话,雇个马车。
而不是傻呵呵的要求一路走回去。
“咱们现在有银子,又不是坐不起,好啦,你不要再犟了,何况王兄还在跟前呢,你想让他看笑话吗?”
“恩师叫学生伯安便是。”
“好的伯安。”
“”
王守仁楞住了,顿了两秒,他才问道:“恩师叫学生什么?”
“伯安。”夏源笑容满面的又重复一遍,他今天晌午就已经下了决定,这等练过功夫的狠人,自己还是不要跟他对着来了,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一切都顺着他。
不想这句伯安再次出口,王守仁的眼里竟沁出点点泪花,瞅见这一幕,夏源不禁一怔,又偏过头一脸严肃的对着赵月荣说道:“你瞧见没有,就是因为你舍不得花银子,非让夫君跟着你走回去,把伯安都气哭啦。”
“?”
赵月荣呆住了,瞧瞧王守仁,又看看一脸严肃的夏源,莫名有些不太自信,但还是反驳道:“可我觉得他不是因为这个哭的。”
“不是因为这个还能是什么?”
“不,学生是心中欢喜,一时激动方才”
夏源话音未落,就被王守仁否决,他用袖子沾沾眼角的湿润,又略带心酸道:“恩师终于承认学生了。”
前些日子念头通达,亦是不想违背自己所踏出的理念,他厚着脸皮向一个比自己小十余岁的人拜师。
可尽管已经拜师,夏源好像也没拒绝,但他嘴上这一口一个王兄,在王守仁看来,显然是他不承认自己这个学生。
若是旁人,心里或许会想,我厚着脸皮,弃着颜面不顾,拜你当师父,结果你还不当回事,刚好,你不认我,我还不想认你。
然后一刀两断。
但王守仁不一样,他的性格非常执着,或者说极其固执,不是如此性格的人也不会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数十年如一日的离经叛道去质疑程朱理学,最后还质疑成功,并开创自己的一套思想体系,立地成圣。
这样的人往往都认死理,既然已经拜师,那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我都一口一个恩师的叫着。
当然,这也和他那颗强大的内心有关系,但内心再是强大,心理负担还是有的。
现在终于得到承认,听到这声伯安,一时间情绪竟有点失控。
“哈哈”
夏源干笑两声,拍拍王守仁的肩头,“你这话怎么讲,我其实一直是承认你的,就是好了,不说这些了,但我就是希望你能和我有些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