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特为了让那些部将对自己忠心效力,便抛出了一个目前还很虚无的诱饵。果然,他的那些部下们各个双眼放着光,虽然现在局势对他们比较不利,但是如果他们侥幸赢了,那么胡国的历史就被他们更改了,更主要的是加官晋爵,成就不朽之业。
叶飞扬微笑着站了出来,他对“锐骑营”的人道:“我们现在给你们大家一个机会,谁能砍下博尔特的脑袋献给贵国太后,那么这‘锐骑营’的督统一职,就非他莫属!”
博尔特心里的算盘没能逃过叶飞扬的计算,叶飞扬也开出了价码,给“锐骑营”的人自己选择。在叶飞扬的心里,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上上之法,也是他所认为的战争最高境界。
什么人带什么样的兵,既然这博尔特本就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那么他所带出来的人,又能好到哪里去呢?但博尔特却不这么想,因为他对自己的这些部下很有信心,他为了笼络这些人,也是下了重本的。
博尔特得意的看着叶飞扬道:“你们别白费心思了,我这些兄弟可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很多年了。还有,现在就算你们有库勒的帮忙,又能怎么样?别忘了,我‘锐骑营’占了天京城一半的兵力!”说到后面,博尔特的脸色越来越沉。
叶飞扬却微笑着转过头,背对着博尔特,叹了口气道:“跟我们王爷对抗的人,有几个能活着呢?”
叶飞扬的话音这才刚落,博尔特只觉胸口一凉,数把冰冷的刀子已经穿过了他的身体。博尔特只觉胸口顿时麻木了,慢慢的转过头来,脑袋上的那个四方瓦楞官帽也掉了下来。
博尔特指着身后那些平日里跟他称兄道弟的部下,扭曲着脸,颤抖着道:“你……你……你们……”
其它“锐骑营”的将领也一拥而上,乱刀将博尔特砍倒在地。博尔特终于咽下了自己所种的苦果,瞪着双眼,一脸的死不瞑目。
“锐骑营”的众将领都知道在最后关头如何取舍,叶飞扬抛出的条件,比博尔特要吸引人多了,跟着博尔特就是造反,是一场赌博。与其跟胡国朝廷对抗,不如直接要了博尔特的小命,拿着他的脑袋,换取加官晋爵的机会。
“锐骑营”的众将领们互相对望了一下,然后齐齐跪地喊道:“我等愿意追随贵使,扫平一切叛逆之徒!”
在各自的利益面前,什么国仇家恨全被抛在了脑后,这也是王立文那么自信能收服他们的原因。
叶飞扬见唯一的障碍已经扫平,便高举着虎符道:“‘锐骑营’众将士听令!”
“锐骑营”的众将领连忙呼道:“在!”
“一切按照原计划,护送公主殿下出城!不得有误。”
众将领齐声应道:“是!”
矮个子黑袍人瞧都不瞧那些“锐骑营”的将领们,自顾的出了大帐。他的身后跟着百多个黑袍大汉和四大龙卫,消失在路的尽头。
叶飞扬等人,微微对着矮个子黑袍人鞠了一躬,显得很是尊敬。
“锐骑营”的人心中难免纳闷,这黑袍人到底是谁?他从进来就一言不发,走的也是那么的干脆,丝毫不把在场所有的人放在眼里。
第六章 拦婚
胡国皇宫内响起了钟鼓声,在宫门外守候了半夜的数千士兵们,还有那些一大早赶来的胡国百官,以及宫内的宫女、太监们,精神都为之一振。在金色的阳光下,宫门缓缓打开,从皇宫大门到开阳殿,站了两大排全副武装的侍卫,个个凝立不动,面无表情。
钟声刚过,从天京城驿馆出发的三河迎亲队伍,就到了皇宫大门之前,为首的是一个威武不凡的年轻人,年纪约二十五上下,一身的吉服,骑着一匹枣红色骏马,在几十名侍卫的拥簇下,缓缓而行。这人就是本次三河的迎亲使者白睿,代三河皇帝面见胡国皇帝。
众官员见到白睿,忙躬身行礼,因为白睿此刻代表的是三河皇帝,身分特殊,这些行礼的人中还包括了“皇骑营”的督统库勒,他从“锐骑营”的大营回来之后,便在这里就位。
这白睿也很懂规矩,赶忙跳下马来,还了一礼。
众官员道:“贵使远道而来,为贵国皇帝陛下千里迎亲,实在是劳苦功高,恭祝贵国皇帝陛下与公主殿下,白头偕老。”
白睿的目光在库勒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便对众人潇洒一笑道:“多谢!”
因为胡国皇帝已经在开阳殿等候,白睿不想失礼,他向众人拱了拱手,把他那些侍卫都留在皇宫大门之外,第二次步入胡国这权力的中心,他的身后则跟着胡国的百官。
宫内的官员见白睿已到,忙指挥乐师奏起了丹陛大乐。一时之间,整个胡国皇宫都回荡着欢快悠扬的喜庆之乐。
白睿来到开阳殿前时,长乐公主的銮驾已从后宫出来。长乐的銮驾与白睿相遇在这开阳大殿前的广场上,白睿的目光一直盯着盖着红盖头的长乐,眼中闪烁着一丝异样。他恭敬的弯了弯身子,然后走到长乐身边,与她一起步入开阳大殿。
开阳殿里,白睿与长乐见到了胡国幼帝,幼帝的身边站了两个人,一个是胡国首辅大臣黄镜,他的脸上挂着一种惋惜的微笑;另一个人就是摄政王哈扎特,哈扎特一个劲的点头,表情却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而在这两人的下首,却站着顺王哈吉,哈吉不敢看长乐,撇过头去。但是他不知道,在那红盖头下,长乐幽怨的双眼却一直盯着哈吉,眼中闪烁着泪光,不过却没有人能看到长乐此刻伤心欲绝的表情。
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却不见瑞和皇太后的踪迹。这点倒是很值得推敲。
哈扎特转头看了一下一脸不耐烦的幼帝,然后便下了台阶,给白睿递上了厚厚一迭国书,语重心长的道:“希望三河王朝与我国能永结同盟,两国联姻实乃造福两国百姓的喜事!”
白睿微微点头道:“在下也希望两国之间能永止干戈。”随后转头看着长乐道:“不为别的,就算为了公主殿下,我们都应该尽自己的一份力。”
哈扎特看了一下在一边沉默的哈吉,脸上闪过一丝微笑,便回到了幼帝的身边。
哈吉深深的看了长乐一眼,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长乐的面前。他慢慢的拉着长乐的玉手道:“让哥哥再拉拉妳的手。”哈吉的声音有些颤抖。
长乐自从出了她那小院后,就不曾开口说话,现在依然保持着沉默。
哈吉转头看着白睿,也拉起了白睿的手,把长乐的玉手交到了他的手上。哈吉紧紧握着这二人的手,对白睿道:“我把我的妹妹交给你了,请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她,这孩子从小就没吃过苦,脾气不好的地方,还请多包含。”
白睿微笑道:“王爷请放心,在下一定会把公主殿下当自家人看待。我想,我三河皇帝陛下也是如此。”说到“皇帝陛下”时,白睿加强了语气。
哈吉连忙松开了二人之手,道:“还请贵使在贵国皇帝陛下的面前,多多担待。”
白睿闻言点点头,哈吉的脸上也一阵轻松。不过,这二人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黄镜的眼中,其嘴角挂着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