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阴戾,面容也有些扭曲狰狞。
内侍拿出帕子,小心地替他擦干净了手上的花汁,连大气都不敢出。
皇帝冷着声音问道:“那个姓盛的丫头是谁?”
内侍躬身答道:“是礼部侍郎盛兴安之长女,太后前些日子把她赐婚给了镇北王世子。”
“胡闹!”
皇帝脱口斥道,因为气急,胸口不住起伏。
他也知太后给楚元辰赐了一门亲事,当时楚元辰生死未卜,皇帝也无所谓,反正不过是件小事。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太后赐给楚元辰的竟然会是这样一个人!
皇帝的眸色幽深,心绪翻腾,今日之事,若非这姓盛的多事,也不至于会弄到如此地步。盛家到底是怎么养得女儿,竟然比静乐还要大胆。
皇帝越想越头痛,忍不住揉了揉额角。
来的时候,他兴致勃勃,走的时候,不但意兴阑珊,还憋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可去。
想到回去后,还要下旨为了北疆的将士们守国丧,胸口的邪火烧得更旺了。
第33章
皇帝走后,顶着一头一身的酒液,被人看了一通笑话的永安也待不下去了,她不似皇帝还有顾虑,黑着脸直接一甩手就走人了。
她的心里一肚子的火,打从出生起,她就是尊贵的嫡女,还没受到这么大的委屈。
主人这一走,其他人也就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了。
清平很快镇定了下来,她轻击了两下手,示意湖上的画舫继续奏乐,然后又招呼着说道:“别管我娘了,我们继续玩吧,我来出个采头……”
清平一派自然,让其他人的心也平静了下来,不多时,亲水亭廊里又恢复了热闹,或是听曲赏舞,或是玩着投壶射覆,言笑晏晏。
方才的风波好像没有留下任何阴霾。
盛兮颜垂眸,睫毛又长又翘,嘴角弯起了一个愉悦的弧度。
从前她学的是以德报怨,但她现在觉得睚眦必报也没什么不好的。与其她成为那个吃亏的人,不如让别人吃亏。
她完全不愁会被永安长公主,甚至是皇帝的记恨。
反正她都要嫁进镇北王府了,已经上了这条船,想下也下不来了,镇北王府和皇帝本就是对立的两边,既如此,她又有什么好怕的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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