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也是。”
“说来话长吧?”
我笑了笑:“放在你这里,放到店里的保险柜里去。”
“哪有什么保险柜!”
“现金出纳机不就行了。”
“放进银行出租的保险柜吧。”杰担心地说,“可怎么处理呢?”
“我说杰,迁这店时花钱了吧?”
“花了。”
“借款呢?”
“还有不少。”
“这支票可能还清?”
“还有剩。不过……”
“怎么样,用这笔钱把我和鼠算作共同经营者可好?不要分红不要利息,光添上名字就行。”
“那可不妥。”
“没关系。只是,我和鼠有什么难处时希望能收留我们。”
“以前不也一直这样的吗?”
我端着啤酒杯盯住杰的脸:“知道,但还是想这样做。”
杰笑着把支票揣进围裙袋:“你第一次喝醉时我还记得。过去多少年了?”
“十三年。”
“那么久了!”杰少见地谈了三十分钟往事。等客人三三两两进来时,我站起身。
“不是刚来吗?”杰说。
“有教养的孩子不久坐。”我说。
“见到鼠了吧?”
我把双手放在吧台上做了个深呼吸:“见了。”
“那也说来话长?”
“你没听说过的那么长。”
“不能省略?”
“省略就没味儿了。”
“还好?”
“还好。说想见你。”
“迟早能见吧?”
“能见,共同经营者嘛!那笔钱是我和鼠挣的。”
“那太好了!”
我从吧台的高凳上下来,吸一口店里令人亲切的空气。
“不过作为共同经营者,希望能有弹子球和投币式自动唱机。”
“下次来之前准备好就是。”杰说。
*
我沿着河边走到河口,在最后剩下的五十米沙滩上弯腰坐下,哭了两个小时。哭成这个样子生来是头一次。哭罢两个小时,我好歹站起身来。去哪里还不知道,但反正我从地上站了起来,拍去裤子上沾的细沙。
太阳早已隐没。移步前行时,身后传来细微的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