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嘘,我都知道。”,谢清泽拿出纸巾给她擦了擦眼泪。
其实,谢清泽没跟她说的是,他主动从荣城市医院调到了霖清市医院工作。
经历了这一年的时间,夏浅浅的腿已经好了,但细看还是有些颠簸。
在医院住了几日,裴暮寒便将她带回家休养。
夏浅浅好似真的被男人磨平了棱角,没再有逃出去的想法,大多数时候还会任他作为不哭不闹。
只是偶尔,也仅仅是偶尔,她会靠在窗边,眼睛直直的看向窗外,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这日,霖清别墅。
窗外夜色漆黑,狂风抽打光秃的枝干,潮湿粘腻的雨滴啪嗒啪嗒砸在窗沿。
她刚刚喂好小宝,将他放在了婴儿床上。
男孩的脸颊肥嘟嘟的,五官虽然还没有张开,但是看那鼻子和漆黑的眸子,倒是和他父亲有八成相像。
吃饱后的小宝不哭不闹,乖巧讨喜,小嘴巴吸吮着大拇指,还时不时的对着女人微笑。
夏浅浅俯下身子,在他额头处落下轻柔一吻。
最后,颠簸的走进淋浴间。
血、鲜红的血,滴滴答答的从女人的手腕处流出,白色的浴盆里面是刺眼的血红色。
手腕无力的搭落在浴盆边缘,滴答滴答、滴答滴答、粘腻的血液吸附在地板上……
女人眼睛空洞的注视着天花板,脑袋后仰,原本红润的脸颊变的一片苍白。
脑海中走马灯般的播放以前的点点滴滴。
妈妈在厨房里面做她爱吃的糖醋鱼,爸爸在妈妈身旁忙碌,而她,臭屁的站在镜子前面转圈,试穿妈妈给她买的新裙子。
暖黄的的灯光照亮客厅,餐桌上三人的欢声笑语声。
画面接着快速的翻转,她第一次搂住她生的小家伙,他小小的,好像一使劲就会坏掉。
……
此刻,夏浅浅勾着唇角,眼睫轻颤着,最后,安详的闭上眼睛。
她想,如果有来生,请让她做一只自由的鸟吧。
对不起,爸爸妈妈。
对不起,孩子。
裴暮寒在书房里面工作,没来由的心里烦闷,大步向卧房处走来,没有看到她,试探的在宽阔的卧房内喊了两句。
“浅浅?浅浅?”
没有人理会。裴暮寒疯了似的走进淋浴间。
拧不开?门被她从里面反锁了。裴暮寒着急的厉害,大手不停的拍打浴室门。
最后,男人用力,一脚踹开房门。
眼前的这一幕,他一生都不会忘记。
一盆血红色的水……
骤然间,剧烈的疼痛袭上心头。平时稳重的男人彻底的慌了神。
“浅浅!浅浅!”,裴暮寒眼角血红,将身上的衬衫脱掉,撕成碎条,系在女人的大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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