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河三佛”在“大戢岛”上见过这僧人的功夫,自知单打独斗自己三人都没有取胜的把握,但如今四人在一起,不再迟疑,飞也似往大戢岛主奔去的方向猛追。
平凡上人虽然功力盖世,但对方三人的功力实在太强,自知以一敌三绝无胜理,是以出主意引三人到小戢岛上,想合同慧大师联手抗敌,心思一动,身体猛然一转,向那石林所布的“归元古阵”蹿去。
“恒河三佛”脚程不慢,平凡大师才入得石林,三人也已跟到,恒河三佛此次入中原本要见见挫败自己两个得意门徒的少年,哪知却逢高手,尤其是平凡上人,功力似还在自己三人之上,三人心中惴然不服,是以临时改变计划,决心和平凡上人好好较量一番。
三佛的见识也甚为多广,一瞥之下,已知这石林正是所布的一种什么阵法,但三人自视极高,释然不惧,抢步入阵,连金鲁厄也跟进石林。
平凡上人曾被小戢岛主用这古阵困了近十年,还是辛捷指示,才得以出阵,这对他的印象可说极为深刻,是以事隔甚久,竟也能记得这古怪的阵法,左转右弯,转出阵来,却见恒河三佛一行四人在古阵中东绕西转,显然已被困住,不由哈哈大笑。
要知这归元古阵以平凡上人参禅十年,仍不可解,恒河三佛再大本领,也自然被困在石林内。
平凡上人有过这种经验,这时见又有人和自己一样被困,他本性不羁,不由哈哈大笑,神色间十分欣喜滑稽。
平凡上人得意了一阵,心念一动,飞快往岛里奔去,想找那小戢岛主慧大师来对敌。
小戢岛方圆不过十里,平凡大师此等脚程,哪消片刻,便来到岛心,进入房中,却不见人影,小戢岛主分明不在岛上,心中不由大失所望,又惊又急。
须知平凡上人虽然为人不羁,但好胜心却极为浓厚,他和慧大师为争强赌胜,一困就是十年,由此便可见一斑。他平日总以为自己功力是盖世无敌,而现在却逢异邦来的三个高手,说实话功夫竟不在他之下,而且口口声声要吞没整个武林,他的功夫是来自中原,岂能容异邦野人作如此非分,况且他还是一个极端好胜的人哩!是以他出计想使“世外三仙”一起和那“恒河三佛”拼斗一下子,瞧瞧到底是中原武学胜还是异域强。
他有这个决心,但偏慧大师好似不在岛上,眼见自己一人决计敌不住三人,假若他不敌,世外三仙其余二子就是联手也不见得敌得住“恒河三佛”,那么中原将永久沦为异族人的武力统治!
他可没有想到自己可以趁三佛仍困在阵中一走了之,皆因他乃是何等人物,根本想不到这一头上来!
他猛一顿足,反身便走。
蓦地——
“轰”的一声,像是什么重物坠地,隐隐的,小岛都有一点震动的样子,平凡上人微吃一惊,心念一动,已知必是恒河三佛走不出古阵,竟用蛮力动手推折石笋。
当年他被困时,也曾想用力推断石笋,但心知假若能推折石林,自己功力必会损失一甲子以上,看来这恒河三佛竟也作如此打算了,最糟的是对方有三个人,人家三人联手齐推,不但可以减少操作,而且可以一一把此古阵毁掉。
他知道这古阵乃是慧大师花了极大的力量才建成,自己自以为妙计把敌人引入古阵,假若因此毁阵,自己实在对不起她,心中一动,身体已腾空掠到阵前。
阵中恒河三佛正准备合手硬击第二根石笋,平凡大师心中一急,大斥道:“喂,有本领的走出阵来——”
那三佛中第二位,亦即是金鲁厄的师父哈哈笑道:“我们还以为这阵有什么古怪,老实说,这样一个阵,我们还不放它在眼内哩——”
他虽然会说汉语,但却生硬,不若他徒儿金鲁厄纯熟。
话声尚未落下,蓦地里石林后面一个声音冷冷接口道:“好大的口气,你倒试试看。”
恒河三佛大吃一惊,以他们自己的功夫,十丈之内,落叶可辨,这会儿竟有人无声无息走来,他们竟未发觉,这份轻功,可说骇人听闻的了。
平凡上人心中已知必是慧大师,心中大喜,高声道:“老尼婆,快来,来得正好——”
石林后,慧大师冷然一哼,恒河三佛蓦见眼前一花,慧大师已由石林后掠到石林前和平凡上人相对而立。
这一个身法古怪已极,三佛没有人能清楚看见人家是怎么样掠过的,世间竟有这样的轻功,三佛都不由大惊失色。平凡上人看在眼内,暗笑忖道:“老尼婆这一套‘诘摩步法’果是举世无双,神妙无比,莫说你恒河三佛,就是老衲也自叹弗如哩!”
慧大师掠到平凡上人面前,冷然道:“臭和尚又到这里吵闹作甚?”
平凡上人心知这当儿还是不要拉下脸来为妙,于是哈哈一笑,一本正经道:“平日你老尼婆深居简出,不问世事,今日你却非出头不可——”说着便把恒河三佛和两个徒弟想入主中原的事略述一述。
慧大师见他说得诚恳,一时倒不好作答。
平凡上人见她脸上犹有不信之色,大怒忖道:“我平凡上人一生不求人,今日为顾全大局忍气吞声,你不答应也罢,竟好似不能置信,难道我平凡上人竟要来骗你?”他愈想愈气,而慧大师仍然不能做决定,冷然一哼,斥道:“不想小戢岛主竟是怕事的人。”
慧大师怒道:“谁说我怕事了?这倒要追究追究!”
平凡上人冷冷激道:“人家逼到咱们‘世外三仙’头上,你仍然不敢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