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盏挡住了方临渊的视线,绢素看见,五殿下的眼睛都笑眯了起来。
绢素低头退了出去。
影子一般跟了多年的主子恍然间像是变了个人,连逆鳞都似乎生错了地方。
夺舍之类皆是不可信的怪力乱神,见此情景,想必是她昨夜睡得不大安稳,今日当值太早,起得猛了,该回去重新睡过。
——
解决了最大的问题,大宣与突厥的和谈也顺利了不少。
那仁帖木儿此行除向大宣每年缴纳岁贡之外,又是早存了想要开放互市、与大宣交易粮食与盐铁的心思。
鸿佑帝又传召了方临渊一回,说旁的都已经谈妥,但盐铁之事乃国之大计,朝中大臣们争执不休,如今仍没有论断。
方临渊自是反对。
盐务暂且不提,精铁却可铸刀剑。若突厥得了大宣所铸的精铁,用以锻造武器,那么大宣便算行了以己之矛、攻己之盾之事了。
鸿佑帝闻言,深以为然。
却不料几日之后,宫中传来消息,说那仁帖木儿愿以一位突厥公主作交换,请大宣允准与其互市盐铁。
鸿佑帝又将方临渊传进了宫。
“今日召爱卿前来,还是因合约的事。”鸿佑帝说。“帖木儿王储固请朕开放盐铁互市,甚至不惜遣公主前来和亲。如今朝中的大臣们纷纷劝朕同意,朕也实在难以拒绝。”
方临渊欲言又止。
这让他怎么跟鸿佑帝说啊!当日他一枪挑下那仁帖木儿兄长的头颅,他竟还在帐中鼓掌叫好。更遑论如今的突厥大汗有三十多个子女,远嫁一个公主罢了,对他们而言易如反掌。
方临渊只得叩首道:“那么臣请陛下坚持底线,仅同意与突厥交易精盐,仍拒绝市铁。”
“这样可行吗?”鸿佑帝问道。
“突厥炼不出中原的精铁,却仍有粗铁可用,于他们而言自不算当务之急,与盐相提并论,也只为混淆视听罢了。”方临渊说。“盐只为民生之需,精铁却是为了用作征战。二者云泥之别,请陛下三思。”
鸿佑帝沉吟片刻,终于点了头。
“朕明白了。”他说。“多亏有爱卿在侧。朝中大臣虽思虑周全,却还是没上过战场,外务之事不过纸上谈兵罢了。”
“陛下谬赞。”方临渊道。
“那仁帖木儿初十便要离京。朕原想多留你些时日,但如今边境通商在即,若无爱卿坐镇,朕实在放心不下。”鸿佑帝说。
方临渊闻言眼睛一亮。
终于能走了吗!陛下金口玉言,这话的意思恐怕是在催他收拾行装了。
他忙抱拳行礼道:“突厥狼子野心未消,臣甘愿驻守边疆,以安陛下圣心。”
鸿佑-->>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