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今天不用去赚工分啦?”
“这会都要过年了,不放假怎么行?每家每户只留下一两个壮劳力,在土高炉那轮流守着,妇女同志从今天开始都放假了。
一直放到过完十五,等天气回暖土能挖动了,就继续去塘坝那干活。”
塘坝那早就冻严实不能干活了,顾母就又被调到土高炉那干了一段时间活。
顾雪梅听着直皱眉,她娘也太累了吧,这一年就没咋休息过,还有:
“塘坝那还得多久完工啊?这可马上就要春耕了,还有土高炉那也不能离人,大队长怎么安排的?”
“过了十五就开干,赶在春耕前就能做完,说不定还能休息十来天。
等春耕开始,土高炉那也像现在这样轮流守着,其他人都得下地。”
“真这么安排的?您听谁说的?”
顾母有些得意:“你不是特担心耽误春耕么?这些都是我跟大队长媳妇打听到的。”
从枕头风那里听到的一手瓜啊:“保真就行,这样明年不会影响收成。”
今年秋收他们大队长顶着压力没虚报产量,加上办食堂之前就将粮食分了,没多少浪费,大伙还没咋饿肚子。
再加上这么一安排,春播是不用担心了。
该担心的是秋收,那会再不虚报大队长这压力,估计也顶不住了。
谁让他们离公社近呢,就在眼皮子底下,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一下子就知道了。
想学今年的先斩后奏,将粮食分了,怕是不行了。今天分明天就有人来搜,别到时候反倒将存粮也给一锅端了。
明年下半年开始,眼见的就要难熬喽!
“三妹、四弟,明年开春后,多采些野菜放家里晒干了,叫上卫婶子家老三大胆一起。”
“行!”
“对了,大胆成绩咋样?”卫婶子家就这么一个上了初中的,其他两个都是高小毕业的主。
一个看见字就想睡觉,一个看见桌椅屁股生钉压根坐不住,气得卫婶子老蛐蛐卫叔,说都怪他当爹的脑子不灵光,生得孩子也像了他个十成十。
到了最后一个,卫婶子都没指望他能读出什么名堂了,送进学校,也就想着读两年,别当睁眼瞎就成。
谁能想到,他倒是考上初中了,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读下去。
“大胆哥学得挺认真的,就是吧,效果不咋理想,咋的初中也能毕业吧!”
“初中毕业也行啊,起码达到厂子招工的最低标准了。”总比啥希望都没有的好。
像大勇几个,除非是接班,想走招工考试的路子进厂,难!
“四弟,等你大胆哥初中毕业的时候,提醒我一声。”她可不定能记得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