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账还没算清呢“我就是过来看看,能进去吗?”
林芸兰握紧袖中的东西,抬起头无辜问。守门大哥闻言摆摆手,转身给她开门:“去吧,我们就在外面,有事叫我们。”
林芸兰怔愣片刻,就这么容易进来了?她沉下心思走进去,看清屋内情况才知道为何守门大哥如此放心。屋子很大,李二柱和刀疤男分别被绑在房间的对角,双手反绑于身后,挂在柜门的木腿上,插翅难逃。他们的嘴里被塞了块破布,除了哼唧声什么都发不出。李二柱的脸依旧肿成猪头,刀疤男倒是好点,至少看起来还像正常人。李二柱看她的眼神冒火,恨不得冲上来撕了她。林芸兰莞尔一笑,转身走到最里面,在他面前蹲下,扯掉他嘴里的布,在他破口大骂之前示意他闭嘴。“外面可还守着人呢,你敢聒噪,我就让他们进来再把你打一顿。”
威胁果然奏效,李二柱骂人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外面的大哥听到声响隔门关心,林芸兰朗声说无事,随后盘腿在李二柱面前坐下。她从袖中拉住做好的类似于香烛的长条,放在手心里把玩。“我回去想了想,把你们送到官府未免太便宜你们了,不如用别的法子。”
李二柱色厉内荏别过头,不屑呸了声。“你个妇人,有什么本能,难道还能在床……”他恶劣道,林芸兰眸色暗了暗,一把匕首插在他双腿之间,距离隐秘处不到三寸,定睛一看,还是昨夜刀疤男用过的匕首。“再说一遍?”
李二柱额头上豆大的汗水滴落,咽了咽口水,陪笑道。“误会,开个玩笑。”
林芸兰嗤笑一声,拔掉匕首,随后吹亮火折子,点燃手中长条。缕缕青烟漂浮于半空,李二柱偏头咳嗽两下,受不了这个味道,不过很快就能适应。林芸兰将长条插在他面前,宛如上香,说出的话让人背后一凉。“这可是专门给你们准备的好东西,好好享受,受益终身。”
李二柱哪能相信,佝偻着身子做磕头状,嘴上不断求饶。“我错了,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你就饶了我这回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对了!我从京城带回来不少银钱,都在我身上,你全拿去,我保证再也不回来了。”
这时他知道怕了,随着青烟的吸入,他的肺部仿佛被火灼烧过一般,那股热流不断向下,好似要把他全身都烧着。林芸兰起身冷眼旁观,目中空洞,对脚下垂死求饶的蝼蚁视而不见。毒性起作用了,但这也只是开端而已,郏药根和阴阳叶的混合物会摧毁肺部和胃部,留下难以愈合的病灶,不仅如此。毒性还会随着吸入时间的长短,附着在骨头上,终身难以根除,等再过一段时间,骨头上的毒性发作,就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食血肉,这种痛苦是来自于内部,任凭如何抓挠也无法缓解。中毒的人只能日复一日受苦,直到身上没有一块好肉,精神奔溃或者毒发身亡。无论哪种,不仅死得不好看,临死前还要遭到非人的折磨。李二柱头用力埋在肩膀,企图用这种法子阻挡自己吸入青烟,可长时间呼吸不畅,当他换气时,只会变本加厉吸入。林芸兰眼疾手快捡起地上的破布重新塞进李二柱的嘴里,防止他嚎叫,也避免他咬舌自尽。刀疤男呜咽向后退,尤其是看到李二柱发了疯的模样,更是吓得浑身发软。“放心,我不会厚此薄彼,你该得的,一点也不会少。”
林芸兰按部就班也在刀疤男面前烧香,眼睁睁看着香烧到一半,这才慢吞吞走了出去。房门一来一合,守门大哥打了个喷嚏,嘟囔一句:“什么味道,这么香,刚才怎么没有啊。”
林芸兰粲然一笑,拍拍脑门,说:“瞧我这记性,带了家中做的芋丝过来答谢两位大哥,都忘了,正好这芋丝就是凉的时候吃。”
她解下腰间的竹筒,递给两个守门人,山椒酱的香味立刻盖住屋子里的味道。一看有吃的,还是林芸兰在街上卖的吃食,两位大哥也不客气,一点点倒进嘴里吃。林芸兰安安静静等他们吃完,接过竹筒,漫不经心说了句:“我看屋子后面还有两扇窗户,还是别打开了,免得他们跳窗逃跑。”
她出来时,窗户关得好好的,也是为了提醒他们别打开,让李二柱在里面腌入味了最好。“没问题,等会儿交班的时候,我跟他们说。”
林芸兰心中的石头放心,答谢后就离开。她提前吃过解药,芋丝里面也有解药,免得屋中青烟冒出来误伤他人,等会儿自己在他们换班后再去一趟就行。至于之后如何判,她就无权插手,总之李二柱今后的日子不会好过就是。了却了心中一大事,疲倦宛如潮水般席卷全球,撑着下巴不断小鸡啄米,差点磕到桌子上。林芸兰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她早就受不住想要睡觉,哪怕心里惦记着送解药的事,还是没有睡觉最大。她想了想,叫来比较沉稳的贺之敬,把装有解药的竹筒交给他,让他按时送过去。“不准逗留,更不准开房门,送完就回来,竹筒不要了也没关系。”
正当她思考用什么法子逼迫贺之敬同意时,他竟然乖乖拿起竹筒就出了门。林芸兰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后悔,最聪明的就是贺之敬,这小子这么配合,该不会私底下又憋着什么坏水呢。但把他叫回来为时已晚,她只好强撑着睡意等他,如果超过时间,她就拼字去抓人。出乎意料的是,贺之敬很快就回来了,果真听了她的话,连竹筒都没拿回来。“你,你去睡觉吧,晚饭好了叫你。”
贺之敬别扭说,声如蚊鸣,不凑近点的话根本听不清。林芸兰现在满脑子都是睡觉,根本没去在意贺之敬说了什么,起身伸了伸懒腰,径直去了房中睡觉。她一整夜没合眼,这幅身体快要到极限了,几乎倒头就睡。不知过了多久,林芸兰被一阵饭香馋醒,擦干净嘴角的口水,穿戴整齐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