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收获颇丰林芸兰一夜睡得并不安稳,胡婶子的身影在脑海里乱转,急得满头大汗。她猛的睁开眼睛,发现身上裹着一层厚厚的被子,迷糊间竟把被子团成一团抱在怀里,难怪这么热。一脚把被子蹬到床脚,林芸兰吐出口浊气,外面天际露出鱼肚白,时间也不早了。如今的她早就习惯了早起的日子,身材也越发瘦,不过长年累月堆积的肥肉,也不是两个多月就能完全减下来,还没达到她预期的效果。林芸兰洗漱完毕走进厨房,后屋传来动静,贺昀带着三小只起床,不一会儿院中传来洗漱声,随后贺昀带着几个鸡蛋进来。“吃完早饭就去,我知道在哪里。”
“行。”
林芸兰愣神,接过他手中的鸡蛋,磕碎三个打算做鸡蛋饼,想着等会儿下河捞鱼是个力气活,转眼又打了两个。最近她有意无意丰富桌上的饭菜,等到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给他们加餐,既不惹人生疑,还能给他们补充营养。吃完早饭,林芸兰叮嘱三小只在家看着,不方便带他们过去。“河边危险,我们照顾不到你们。”
贺昀下了死命令,贺之靖瘪嘴,点头保证会在家看好弟弟妹妹。林芸兰这才放心跟贺昀离开,末了还特意让贺之靖把门反锁,只有从里面才能打开。她跟在后面,贺昀身后背着一个挺大的三角网兜,不知何时做好,看木柄成色还挺新,应该是她住在陈娘子家那段时间。原来他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计划下河捞鱼了。林芸兰百无聊赖走着,她来的作用便是守在岸边,贺昀每捞起一条鱼扔上来,她快速捡到桶里就行。正想着,他们已经来到了一处水塘,水不深,但坑很大,起码有大半个河床暴露在视野里。里面水草不多,只有几处地方看的不太清楚。贺昀放下捞起的工具,脱掉鞋子挽起裤腿,先是用脚试探深度,索性脱掉上衣扔到岸上。“看着周围,有人来跟我说。”
贺昀低声警告,拿着网兜缓慢下水。确定水深只到他腰腹以上,贺昀行动更加谨慎,他小心翼翼将网兜斜插入水,长长的木柄也没入水中。待到还有一臂的长度终于停下,网兜应该已经触底,贺昀缓缓推着网兜向前,然后顺势向上。他并没有按着河长,而是背对着林芸兰横跨河面,一直推到对面。贺昀用力上扬,水珠砸在水面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数条大鱼在水草中胡乱蹦跶,做最后的挣扎。他用精壮的腰腹抵住网兜的一角,长臂一捞,卡着鱼鳃向后扔去,精准扔到林芸兰的脚下。随后仿佛下了鱼雨,一条接着一条扔到脚面上,都落在她周围不远处。林芸兰动作利落将鱼塞进桶里,没一会儿就塞了大半桶,而贺昀还没捞到一半。似有所感,贺昀突然抬头问她:“还能装多少?”
林芸兰略微估算,回答:“两三条,小鱼就不要了,大鱼可以分两半卖。”
贺昀捞的鱼很大,整个木槽都放不下,横切以后还要横放才行。“行,我捞回去。”
贺昀在对面说,下巴蹭在肩膀上蹭掉上面的汗,肌肉隆起却不夸张,缓缓往这边走来。有时踩在软泥里,身子踉跄两下,林芸兰的心都提在嗓子眼,贺昀只是稳住网兜,很快站稳。他推了回来,又是两三条大鱼,捡了较大的鱼扔上去,自己顺着土坡走上来。裤子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淤泥和水草遍布全身,贺昀刻意远离她,用上衣擦了擦身上,然后穿好。随后把网兜里的石块和杂草倒掉,赤脚弯腰拎起水桶,示意他们回家。“明日多带两个桶,水里的鱼不少,还能再捞几次。”
贺昀低声说,他们这次捞的数量不多,但胜在鱼大,分成两半份量也不会少,烤起来还方便。林芸兰不可置否,她几乎没怎么出力,乖乖守在上面捡鱼,瞥见贺昀全身上下裹得严实,唯独漏出来的脖子处微微发红。想必水里不干净,沾上了什么脏东西。她记得有种草的白色汁水可以用来消毒,平时也就生长在这种路边。林芸兰低头查找,脚步不自然慢了几分,贺昀察觉到时,二人的距离已经很远,只能通过吼的方式才能听到。“你在找什么,还不赶紧走。”
林芸兰没听到,专心致志埋头在田埂上,小时候经常见的野草,如今怎么不见踪影。难道这里没有?林芸兰不死心继续寻找,总算找到了两片。她连根拔起,举在赶来的贺昀面前。“折断,把上面的汁水擦在脖子上,止痒。”
“我没有……”贺昀下意识想反驳,可对上林芸兰坚定不移的眼神,又把话咽了下去,接过野草,按照她说的那般做了。涂上之后冰冰凉凉,没有其他的感觉,不多时,难忍的痒意消失不见,整个人通体舒畅。二人依旧一前一后往家走去,不过这次的氛围不像刚才的僵硬,贺昀时不时还会在林芸兰走累时停下来等她。而家中,胡婶子鬼鬼祟祟跑到林芸兰家门口,推了推木门,从里面栓住,推不开。胡婶子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竟然把她当贼一样防着,真是不安好心。她用力拍门,朝里面大喊:“人呢,赶快来开门,有事跟你家说!”
贺之靖从屋中听到胡婶子的声音,当场不愿再向前一步,对门大喊:“不开!你快走吧。”
“哼,我知你家大人不在家,赶快开门,要不然你告诉我,你家大人都去哪里了?”
贺之靖在她手上吃过一次不小的亏,自然不可能再次重蹈覆辙。“才不告诉你,你一肚子坏水,赶紧滚,不然我爹爹回来,饶不了你。”
他强装镇定,跑进屋中拿出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棍,死死守在门前,要是胡婶子真敢把门砸了,他就跟她拼命。隔了好久,门口没有任何动静,就当贺之靖松口气时,门口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呦,胡婶子还真是热心肠,偏偏挑着家里大人不在才来,这是又有什么好活找贺之靖,跟我也说说啊。”
林芸兰每一句话都在戳她肺管子,胡婶子还没话可以反驳。